那人去端了盆水,赵母接过来,一盆就当头浇在赵梓誉脸上身上。
赵梓誉立刻皱了眉,迷迷糊糊地转醒,然而却还一副怔忪没完全清醒的样子,迷迷瞪瞪瞧他们几眼,搞不清状况,又迷迷糊糊闭了上眼。
赵母气红了眼眶,冷着脸又说,“再去端一盆来。”
又一盆水泼下去,赵梓誉才终于彻底惊醒,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伸手拨了拨脸上的水,才皱眉看着赵母,“妈,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我再不过来找你,你爸都被人逼死在医院,你这个做儿子的还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为了一个女人,而要死要活!”
赵母说起自己还躺在医院里的丈夫,便又悲从中来,泪水又流了下来。
“什么?”赵梓誉一下子站了起身,他双手握住赵母的肩膀,担心地追问,“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赵母愤怒地一把推开了他,哭道,“你还知道问你爸的情况吗?我以为你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女人,我和你爸,是死是活都不要紧了,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你也不关心了!”
“妈!”赵梓誉心里不安又焦急的不行,“妈,到现在你还说这些干什么,爸他到底怎么了?!”
“你爸他开会的时候,心肌梗塞倒在会议桌上了,”赵母流着泪,“幸好当时有人会这方面的急救措施,你爸才总算保住了一条命,但是那些人却不肯放过你爸,不就欠了点货款,就跑到医院来催债,生生气得你爸又晕了过去,后来抢救是抢救回来了,可是你爸他,你爸他?……”
“爸他怎么样?”
“他左后肢瘫痪了。”赵母又泣不成声。
赵梓誉攥紧了双拳。
“妈,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还要从你上次住院开始说起。”
原来上次赵家的其中一个工厂失火,因为火势太大,最后三层楼的仓库都烧没了,只剩个破破烂烂的空壳。
烧过的仓库有些钢筋都烧化了,整个仓库要推毁重建。
最大的问题不是仓库被烧毁要重建,而是仓库里的货没有了,他们要赔偿双倍的货款给客户。
虽然买了保险,但是保险只赔货物所值的价格,所以剩下的货款他们要自己倒贴。
而且这几批货,是外贸货,客人要的很急,却临出货才烧没了,对客人也造成了很严重的损失。
客人一气之下,怒说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合作。
货没了,赔了钱不但,又失去了一个长期的大客户。
赵父当时便知道这事情肯定还没有这么简单,让人去查,发现他们的对家,李氏的工厂竟然刚好有一批质量符合要求的货能顶上,解了那个外国客户的燃眉之急。
而张嵘与他们解约后,就是与李家签订了合同。
这样一下子,公司的百分之四十的订单都被李家吞下了。
赵振宏年轻的时候,什么风浪都经历过,公司曾经面临过比这更加艰难的处境。
那时候赵父没日没夜地工作,最后也挺过来,公司更加繁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