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结婚证上,持有人那一栏写着的名字是傅璟城这几个字。
她惨白着脸,抖着手,蹲下身子捡起结婚证就要撕个粉碎。
却被人一手握住了手腕。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到那张她这辈子也不愿再见的脸庞。
傅璟城瞧着她眼里的泪花,将她拉起来,颤抖着一把拥进了怀里。
黎心悦终于噗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绝望地捶打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然而傅璟城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哭诉,只是死死地抱着她,像似抱着什么最珍贵的至宝,幽深的黑眸里,闪烁着的是某种炙热的疯狂与偏执,“心悦,心悦,”他呢喃地喊着她的名字,忽然笑了笑,“你终于属于我的了……”
黎心悦猛地脸色一白,他还是想像从前一样禁锢她,她疯狂地挣扎着,“傅璟城,你放开我,你个疯子,你……”
黎心悦还没有说完,傅璟城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两下,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背上,湿透了她的衣服。
突然,抱住她的傅璟城一沉,他整个人的重量一下子全都搁在了她身上,沉重得她踉跄了一步,几乎快要只撑不住。
她听到有人惊慌地喊道,“傅先生,傅先生,你怎么了?”
“傅先生吐血了,快,快……”
黎心悦浑身一震,她还没有从惊骇中反应过来,便有人将还死死抱着她的傅璟城拉了开来。
被拉开来,她才瞧见他咳了满嘴的鲜血,她脸色死白,僵在原地。
有两个不知道是不是傅璟城的保卫,两人左右架着他,匆匆忙忙出了民政局。
“黎小姐,”黎心悦讷讷地抬头,是萧雨,“请跟我一起去医院吧。”
萧雨看黎心悦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茫然的呆滞,他想她是被吓到了。
萧雨带着黎心悦去了医院。
去到医院,傅璟城便被推进了急救室抢救。
萧雨看着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的黎心悦,心里有些复杂。
一路上她都很顺从,很安静,也很沉默,她甚至一直都没有问傅璟城是怎么回事。
他走到了她身边,淡淡地说着,“是重度胃出血。”
她表情依旧有些呆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听她讷讷地问了句,“他会死吗?”
萧雨低头,半晌才说,“不知道。”
“在澳洲,我们告诉他,你已经死了,他不相信,他发散人,疯狂地满世界地找寻你,然而你却一直毫无音讯,你不在的这一年多里面,他几乎不吃不喝不睡地工作,和查看与你相关的情报与资料。”
萧雨顿了顿,他看着黎心悦,“重度胃出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萧雨瞧黎心悦只是静默地听完,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怔怔地看着虚空的前方出了神,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只知道,如果是在三年前,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傅璟城只是一个最寻常不过的感冒发烧,她都能心疼得掉泪,衣不解带忙前忙后,万分紧张地去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