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只能停下,回头,“廖管家,”她甚至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黎小姐,傅先生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叫医生来给你瞧瞧,医生已经到了,你要不要看过医生再出外。”
听到再出外这几个字,黎心悦终于是放下心来。
看来傅璟城似乎还没有下令禁止她出去。
她没心理会傅璟城为什么要叫医生来,只随口应付,“我没什么事,不用看医生了,我现在想出去走走。”
说完她也没有等廖管家的应答,转身便快步离开,免得节外生枝。
为了不让傅璟城起疑心,她还是叫了别墅的司机载她。
只是去到商场,她就像以往一样,说她要自己逛,让司机在车里等她出来。
司机不疑有他,就在车里等她。
她悄悄进入了商场内的一家餐馆,推开VIP包厢的门,瞧见苏墨早已等在里面。
他靠坐在明净的窗前,窗外明亮的光线虚虚笼在他身上,他静默地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出了神,她站在门口,远远瞧过去,他静默的侧影,落寞而寂寥。
她怔了怔神,心里微微一酸。
“心悦。”
听到他唤她,她才回过神。
苏墨从座位上站了起身,朝她走来。
她推开门,进了包厢。
两人回到座位上,她不能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所以便直接开门见山,“苏墨,”她认真地看着他,“这次来,我是想拜托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心悦,”苏墨也神色认真,“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一定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去帮你。”
这样类似的话,从前不少想要追逐她的男人都对她说过,太过于轻浮,又虚假,谁也不会当真。
只是看着对面男人黝黑深邃的眼眸,里面深沉而郑重的认真,却让她心里沉甸甸的,他说的是真的,他会豁出他的所有去帮她。
从她认识这个男人的第一天开始,他对她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从不欺骗她。
如今长大了,再次遇上,她才明白,原来这份友好的情谊,并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如果可以,她一定不会来找他,如今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她一点也不想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更加承受不了他对自己的那份沉重。
可是宇哲怎么办。
他是她唯一的弟弟,如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只能这样自私了。
“宇哲现在在美国,我想你帮我悄悄将宇哲带走,不要惊动傅璟城的人,你安排他去哪里都好,只要不被傅璟城发现。”
她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是瑞士银行的银行卡,她自己当初偷偷存的私房钱,当时只是想着给自己一个保障,如果日后父亲不同意她和傅璟城,她还有自己的资本和父亲对抗,不致于银行卡被父亲冻结,弄得那么被动。
没想到如今需要用到这笔钱的不是因为父亲的反对,而是要与傅璟城周旋,真是讽刺。
又想到父亲的死,和黎氏的覆灭,她眨了眨发红的眼睛,将泪意泛去,才又重新开口,“苏墨,这是我在瑞士的银行卡,”她将银行卡递给苏墨,“你帮我转交给宇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