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人,注定了从一开始便一再错过,直到今生再无缘分。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
“心悦,”电话那头那把低沉醇厚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你吗?”
“苏墨,是我,”她平静地说道,“我要见宇哲。”
“心悦……”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而悲痛的哽咽。
她只是再次语气平静地说道,“苏墨,带我去见宇哲。”
“好。”
“一会在千莎广场接我。”
“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不知道钱兴用了什么借口,反正不到一个小时,他便已经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别墅。
她开了房门,像往日散步一样,慢悠悠地走着。
因为她让黄婶子吩咐下人不要打扰她,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进了后花园,才遇见两个在除草的佣人,见了她,都恭敬有礼地唤她黎小姐。
她像往日一样,微笑着与她们一一点头示意。
走进后花园那条僻静的小路,一路上便没再遇见了任何人。
钱兴的大货车就停在一颗梧桐树下,春寒料峭,但是寒冬时光秃秃的梧桐树此时已经开始冒出崭新的绿色嫩芽,正是春意盎然。
是呀,一切都已经重新谱写。
过去已经死在昨天的寒冬。
所有的所有都已经烟消云散。
钱兴不在车子里,他应该是去找钱叔敷衍掩饰了。
她打开了货车的后车厢,一手扶着车门边,一手扶着隆起的肚子,笨拙地爬上了后车厢。
整个后车厢里尘土斑斑,还放置了许多杂物,有几根大的木头桩子,编织袋,纸箱等等,零零碎碎。
车厢最角落里立着一块灰扑扑的挡板,她没多想,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隆起的肚子,便小心地翼翼地跨过那些杂物,走到挡板后,安静地窝在角落里。
没多久,她便感到车子发动。
开动的车子渐渐又慢了下来,应该是开到了后门了。
她听到那扇大大的钢铁后门被推动大门底下钢铁滑轮摩擦地面的咯吱声响。
出别墅的外来车辆,惯例都是要例行检查的。
车厢门被打开,外面明亮的光线照进黑暗的车厢里来,她安静窝在挡板后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听到钱兴哥前哥后客客气气地笑着与守门的保安搭话。
然后她听到了保安登上车厢的声音,皮鞋落在铁皮车厢里,发出‘蹬、蹬、蹬’的沉闷声响。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而车子没熄火,难闻的汽车尾气钻进了车厢里面,闻着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般,胃里的酸水直往喉咙窜,她死死捂着嘴,那进来检查的保安就站在挡板后面,她憋得脸色发青,几乎要忍不住吐出来。
这时,挡板动了一下,她抬头看到保安的手抓住了挡板边缘。
她捂着嘴,睁眼看着那只手,依旧一动不动地缩在角落里。
“张哥,好了没,我有些赶时间。”
她听到钱兴在外头笑着喊道。
这刻,那只抓住挡板的手,终于松开了。
“好了,我也只是例行检查,钱兄弟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