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她便回过神来。
她低下头,忽略掉心底划过的异样,一把抢过他手里端着的面,埋头就狼吞虎咽。
吃得那个是毫无仪态,风卷残云。
她真的是快饿得要死过去了,七日七夜不吃饭,都没有她饿。
傅璟城看她吃得狼吞虎咽,不禁皱了眉,“慢点,小心烫着,我又不跟你抢。”
黎心悦在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
傅璟城也去端了一碗,他晚饭没吃,也是饿了。
两人大半夜的在厨房里,各捧着一碗面慢慢地吃着,面香气袅袅,两人默默无言,却柔和了这寒冬的深夜。
其实傅璟城这一年来都这样,上一秒恼怒得恨不得掐死她,但是下一秒却又若无其事和和睦睦地与她相处。
她也早已经习惯他这种反复无常。
在这样的一个寒冬的深夜,严知深没想到他会接到江颂的电话。
“知深,我在季月的婚宴上喝了点酒,现在有些不舒服,你能来接下我吗?”
严知深一听就忍不住生气,“颂颂,你身体不好为什么要喝酒,傅璟城呢,他将你一个人扔在婚宴上走了?”
他知道江颂做事一向有分寸,她肝不好,明明不能喝酒,如今却这样,他稍微想一下就知道肯定又是因为傅璟城,他死死握紧双拳。
“不关他事,知深,你能来一下吗?”
“好,”他听着江颂虚弱无力的声音,心里揪了起来,焦急的问,“你现在在哪里?”
“婚宴设在翠篁酒店,我就在酒店上的803房间休息着。”
严知深开着车,一路去到翠篁酒店,直接坐电梯上了八楼。
他按了按门铃,不一会,门便‘滴’的一声开了。
他推开门,目光触及江颂那一刻,整个人却僵在门口。
站在他眼前的女人,一身薄薄的丝质吊带睡衣,暖黄的灯光下,她一身娇嫩的肌肤,如细瓷一般嫩白,盈盈泛着光泽,她玲珑的线条,有着致命的诱惑。
他的手死死攥着门把,他明知道他不该看,可是他的视线控制不住地黏在她身上。
他喉咙干得都像快要着火了一样,他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无法思考。
江颂声音温柔,又甜得能掐出水来,“知深,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
她抬起手臂,纤长白皙,伸来柔柔拉住他的手,他呆呆怔怔的,什么也不能思考,只能随着她进入房间。
她将他拉到床边,又甜甜地对他笑了笑,梨窝浅浅,“知深,你说我漂亮不?”
严知深心砰砰直跳,他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他几乎听到自己血脉膨胀的声音,可是他不明白,他也不可以。
就算傅璟城再怎么混账,江颂也是他的妻子,傅璟城也始终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兄弟。
理智让他痛恨,道德廉耻让他绝望,她是他绝对不能碰的女人。
江颂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他唇边,他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他颤抖着手,猛地推开了她,转身就往门口跌跌撞撞逃一样地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