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地朝傅璟城伸出手。
却被傅璟城一把握住,他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手腕,她痛呼了一声,下一秒她再次被这个男人无情地用力推开。
她狠狠摔在了地上,连同她最后紧绷的一根弦,也一并摔断了,她终于崩溃,歪倒在地上嚎嚎大哭。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的眼眸里全是汹涌的恨意与不甘,“傅璟城,我是你的妻子,我嫁给你一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傅璟城完全不理会江颂在嚎哭什么,快步走到房门前,一拧手把,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门竟然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傅璟城拼命压抑着体内汹涌的药性,狠狠一拳捶在门上,“shit!”
江颂见状,连忙又爬了起身,冲上前去,又整个人缠上了傅璟城。
傅璟城一声怒喝,“滚开!”
他狼狈地猛又将江颂推开了。
黑暗中,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意识都要开始混乱,刚才意识混乱间他甚至差点就将江颂当成黎心悦。
他知道,如果他不从这里出去,依照体内澎湃的药力,他是根本无法控制的。
江颂刚才感到傅璟城意识已经开始不太清,意志快要瓦解,但没想到门从外面被锁上,她原已是绝望,如今终于是又看到了希望。
她连泪水都不顾上擦掉,半点廉耻心也没有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眼前不远的身影又扑了过去。
傅璟城残存着几分理智,黑暗中瞧见几步开外的浴室,便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砰’一声,关上浴室门,又立刻将门反锁上。
他猛地打开淋浴,冰冷的冻水当头洒下,他终于是清醒了几分。
然而水再冰冷,体内依旧燥热得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
他只能一遍遍地幻想着黎心悦……
江颂在浴室门外拼命地拍着门,拍到最后她终于是绝望,终于心如死灰。
一夜过去,傅璟城终于从浴室出来了。
江颂头发散乱,眼睛红肿,身上的丝质睡衣皱巴巴的,她呆滞地坐在床边,就连傅璟城经过她跟前走到衣橱那边,她也只是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地坐在床边。
傅璟城仿佛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像往日那样,从衬衣西裤到呢子外套,一件件地穿戴好,挑上搭配的手表,缓缓扣上,镜子里的人眼底虽有些发青,却依旧精神奕奕。
推开衣橱门,他便往外迈步。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跟前走过,江颂这会才终于动动了眼皮,却瞧见傅璟城神色一如往日那样冷峻,毫无波澜,既不动怒,也不来质问她。
她抑制不住地开始浑身发抖。
他竟是这样毫无所谓,他竟是这样的不在乎。
她死死攥紧双手。
她感觉自己就是高台下的一个小丑,他远远地站在高台之上,冷傲如神邸,她永远也无法触及。
她耍尽心思和手段,他却连冷漠地睥睨而下眼神也不会施舍她一个。
他是这样的冷漠与无情!
她再也克制不住,不再遮掩,不再带着那早已让她身心疲惫厌恶透顶的伪装面具,她歇斯底里地朝他疯狂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