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厉先生的脸，只不过每一次秘书都没有勇气去直视，在这本就恍惚寒冷的情况下，忽然看见了这么一张狰狞可怖的鬼面，她没当场尖叫出声，已经是在强行的克制了。

身体控制不住的后退，高跟鞋撞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除了厉君逸之外，其他人的目光向她追了过来，秘书想要道歉，又怕说了话吵到厉先生，她死死的捂着嘴，眼睛里已经泛出了晶莹的泪光。

依旧没有人说话，更毋用说是指责了。

秘书才刚刚在心里刚刚的松了口气，抬起头就对上了厉恒的视线，在没有外人看到的角度里，他的眸光中充满了嫌恶和最为深沉的恶意。

若是说原本的秘书只是害怕被责罚，那现在，她是真正的慌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有奇妙的准确，就算她不知道厉恒做过些什么，不过从隐隐的察觉到的某些皮毛，依旧能感觉出这人的可怕。

她吓得要死，可双腿却是软成了两条不争气的肉包骨头，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没有还给她丝毫的回应。

莫说是动了，就连颤抖都被止住，仿若是块僵硬的石头。

“二伯，我想要去附近的超市一趟，您可以让这位小姐带我过去吗？”

一道犹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厉恒的表情在一瞬间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他回过头，对着不知何时站到两人身后不远处的秦暖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Ella，带秦暖去附近的超市，记得照顾好她。”

“好...好的，请您跟我过来。”花了将近一秒钟的时间，Ella才找回喉咙发声的能力，她扯动僵硬的嘴角，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秦暖对她点点头，先是过去和厉君逸说了一声，之后才向着办公室门的方向走去，厉书海见她要走，交代了一句，自然的跟了上来。

Ella走在最前方，她的腿在慢慢的恢复直觉，现在已经找回颤抖的本能了，强撑着没有瘫倒在地，她吸着气，按下了电梯。

“你没事吧？要歇一会吗？”她的状态看上去实在是有点糟糕，甚至比起在办公室时还有差上一点，秦暖那时是看出不对，有心想要帮忙的同时，也想着能不能从厉恒秘书的嘴里，问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叫做Ella的秘书，对于厉恒的事情应该知晓的不多。

Ella扯出了笑容，扶着电梯的一侧，她艰难的稳住自己的身体，“您...您放心，那个...我没事。”

“没事就好。”

秦暖也没在继续的问下去，她转过头和厉书海对视一眼，好歹也算是认识了有段时间，他已经清楚了秦暖的意思，扬起眉，他对着做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大步上前走到了Ella的身边，装作不经意的问：

“你真的可以？看上去可不太好啊，要是不舒服的话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放心，不告诉我二叔。”

天生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看上去一副少年的模样，在经历过刚才的一番惊涛骇浪后，厉书海柔和的笑容确实是在的某一种程度上安抚了下Ella受创严重的心。

她的表情几乎在瞬间就缓和了下来，之前厉书海说过的那些恶毒嘲讽话仿佛是在瞬间就被忘了个干净，Ella整理了下垂在脸颊附近的乱发，对着厉小少爷露出一个柔弱的笑。

“我真的没有关系，就是里面有点冷。”

“你穿的的确太少了。”玩味的目光在她过短的职业裙上绕了一圈，厉书海眯起眼睛，“不过确实很赏心悦目，怪不得我二叔喜欢你。”

Ella的脸色一变，像是生怕厉小少爷误会，连忙解释说：“您不要误会，我只不过是负责工作的秘书而已，并不涉及到厉先生的生活...”

敢情还挺擅长撒谎。

厉书海在心里已经笑翻了天，不过脸上则是表现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愧疚的说：“那真对不起，主要是你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我会误会也不奇怪，你说对吧。”

“我不怪你。”Ella红着脸垂下头，带有暗示性质的目光不停的瞥向厉书海，比起年纪大又脾气古怪的厉恒，年轻俊美又掌有厉家继承权的厉小少爷，简直是最为完美的目标。

要是能抓住这根高枝，她的未来...简直就是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

想到即将到来的光明未来，Ella的心里是更加的兴奋，她此时已经彻底的把之前的厉恒带来的恐惧感，一心想着怎么要讨好厉小少爷。

气氛从僵硬到旖旎的转变，让秦暖在后面看的是目瞪口呆，这才几分钟的时间，Ella怎么就突然的害羞起来了？

她算是彻底的被忽视了个干净，连电梯到了，Ella也忘了招呼她一声，连声喊着厉小先生。

秦暖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开始还本打算注意有没有一些有关于厉恒的消息，不过在听了一会儿之后，她觉得更有必要的是记得回去之后问问厉小少爷，他的年纪不大，这么纯熟的调i情技巧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一路到了超市，自打在电梯口说了一句话之后，秦暖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厉书海的脚步停在了超市一进门的位置，站在一个能看清里面大部分区域的角度，他对着秦暖扬了扬下巴。

正事终于是要被提上日程，两人的目光交错之间，飞快的定下了一套行程来，秦暖进去随便买点东西，至于厉书海就负责和这位秘书小姐东拉西扯，尽可能得出一点关于厉恒的消息。

毕竟是枕边人，不知道点秘闻简直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