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尽职尽责地跟在她身边，云州城比桥北热闹多了，有好多东西婷婷都没有见过，她只能一直围在张绣身边叽叽喳喳地问来问去。

“少奶奶，这个是什么？”

“胭脂啊。”

“少奶奶，那这个又是什么？”

“拨浪鼓，小孩子玩的东西，你没见过么？”

婷婷讪讪地收回手，摇摇头，“我没见过。”

张绣想，也是，婷婷一直在家里干活，哪有机会看看外面的东西呢？

她想安慰婷婷现在都可以玩了，可是想想婷婷已经十五了，再玩这些也不大合适了。

于是她说，“婷婷，没关系。等以后你有了孩子，你可以给你的孩子准备这些玩具啊。”

婷婷听了，开心地点点头，然后又赶紧说：“少奶奶，我不要嫁人的！我要伺候你一辈子呀！”

张绣点点她的头，“小丫头，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可别哭着喊着求我放你走。”

“绝对不会！”婷婷笑嘻嘻地说。

她们又逛了好一会儿，婷婷在一旁少奶奶长少奶奶短地问，张绣也很耐心地回答她每一个笨拙的问题。

正站在糕点摊前，张绣给圆圆买芸豆糕，一个人忽然撞上她。

张绣还以为是个小偷，一把捉住那人的手，厉声道：“干什么？！”

没想到那人是个蒙着面纱的尼姑，即使隔着一层面纱，她也能从半露的眼睛边上看到狰狞的伤疤。

那尼姑哑着嗓子，像是好几年没说过话一样，“抱歉……我……我不是故意撞上你的。”

尼姑垂着头，好像很无助。

张绣松开了手，“没事了，你走吧。”

尼姑点点头，逃走似的走了好几步，张绣又叫住她。

“等等！”

尼姑神色不太自然地转身，问：“施主，怎么了？”

张绣拿出一些碎银子交给她，“当作是我捐的香油钱吧。”

尼姑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不过她没让张绣看出来，只是说了句：“多谢。”就走了。

婷婷小声嘟囔，“这个尼姑怎么这样啊，您给她钱，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绣笑笑，看了婷婷一眼，“不许这么口无遮拦。”

“本来就是嘛。”婷婷小声说，又怕张绣不高兴，甜甜地笑着说：“少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鬼灵精。”张绣敲敲她的头，给了老板钱，拎着一袋子芸豆糕要回去。

婷婷赶紧跟她抢着拎袋子，“少奶奶！您怎么能拎东西呢？！快交给我！”

张绣无奈地看着她，横竖这个芸豆糕也不重，她便交给婷婷了。

没走两步就遇到了祁连煜，她笑着跟祁连煜打招呼，“大人，您微服私访啊？”

祁连煜穿着一身便服，看见张绣也同她打招呼。

“今日我休息，我就想来买几样首饰送给我娘……”说到这，祁连煜红了脸，张绣心下了然，恐怕送给祁夫人是假，送给李燕是真。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祁连煜对她们燕儿是真心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打趣道，“哦～大人这么孝顺，将来也一定要这么疼咱们燕儿啊。”

祁连煜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

婷婷好奇地看着他们，祁连煜看了一眼探头探脑的婷婷，问张绣，“能否问你个问题？”

张绣点点头，对婷婷说，“你现在这等一会儿。”

“是！”婷婷对张绣的话奉若圣旨，张绣叫她等，她真的乖乖地抱着芸豆糕站在原地等。

张绣和祁连煜走到一边，祁连煜红着脸问：“张姑娘，不知道燕儿喜欢什么样的首饰吗？”

张绣“哦”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神带着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