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里，吴妈妈关上门，看着她们疑问：“张绣一直都是春秀苑的人。恕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说张绣是寒露阁的人。”

晚娘微笑地看着她，“这句话是我说错了。不过我想说的是，张绣即将是寒露阁的人。”

“为什么？”吴妈妈蹙眉，“我不记得张绣有跟我说过要去寒露阁。”

“呃……吴妈妈，我现在说可以吗？”张绣挑眉。

吴妈妈瞪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张绣现在是春秀苑最炙手可热的绣女，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张绣离开。

晚娘自信一笑，“我知道，张绣这样的手艺，在哪里都会有大出息，所以你想留住她。这也无可厚非。但是，寒露阁是专门为皇上做衣裳的地方，我们隶属于皇上。你不可能跟皇上抢人，对吧？”

吴妈妈语塞，只能咬着牙说，“对。”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来通知你，我要带走张绣。”

“这……不行！绝对不行！”吴妈妈怒斥，“现在张绣是太后最喜欢的绣女，你这不是和太后做对吗？”

“那你不是和皇上做对吗？！”晚娘挑眉。

吴妈妈无语凝塞，“我……我不是……”

“你是。”

晚娘冷眼看她，“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要是不放人，你就是和皇上做对。你自己想想吧。”

吴妈妈咬牙，转而看着张绣，“你真的要离开这里？春秀苑的每一个人对你都很好！”

张绣看着吴妈妈，后者很快改口道：“至少我和赵婉娅对你很好！”

张绣摆摆手，“吴妈妈，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这里不适合我，我……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吴妈妈双手紧握成拳，“好，既然你去意已决，无论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栽培。”张绣颔首，吴妈妈跺跺脚，不甘心地说：“你这孩子，就这么着急离开这里么？！”

“不是我着急。而且时间到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张绣拍拍吴妈妈的背，跟着晚娘出去。

晚娘对张绣说，“我猜你有一些东西要收拾，我在春秀苑门口等你。”

“嗯。”

张绣点头。

晚娘率先走了，张绣走到院子里，发现绣女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她觉得好笑，问：“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她们收敛起自己惊讶的表情，莺儿着急地上前道：“张绣，你什么时候给顺妃娘娘做衣裳啊？娘娘还等着我回去回话呢！”

巧巧赶紧跑到莺儿和张绣中间说：“要做也是先给佳妃娘娘做啊！”

白芷本想去争取一番，但是她发现赵婉娅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她只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张绣被莺儿和巧巧的争吵弄得头疼无比，她只好说，“我现在不是春秀苑的绣女了。两位娘娘最好找春秀苑其他绣女做衣裳。”

“什么？！”

所有人都惊愕了，吴妈妈从绣房里出来，悲痛地点点头，说：“是的。张绣已经不是我们绣房的绣女了。”

“这……”赵婉娅惊讶地看着张绣，后者却淡淡地说。

“我在这里这段时间，无论各位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都没关系。大家同为绣女，提高自己的手艺才是正事，我不屑于各种斗争，也不想卷入。上次的寿袍，我已经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张绣顿了顿，她看了一眼月儿和林菁韵，她们俩皆是一惊，后退半步。

她们心虚极了，尤其是月儿。

林菁韵轻轻踢了她一脚，低声说，“你给我镇静点！”

月儿深呼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