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有些忌惮,“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是什么?先把卷宗给我找来再说!”
王宣有些动怒,“到底我还是不是县尉?!就算我是平荆郡的郡守,我连看看金水镇的卷宗都不成了么?!”
师爷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大人您累着,毕竟十年的卷宗呐。可不容小觑。”
王宣撇嘴,“你不必管这些,你只管把东西给我找来!”
师爷没办法,只好去找了来给他。
王宣特意把卷宗带回家看,王母见了大吃一惊,“儿子,怎么回事啊?过几天不是就要去平荆了嘛?这个时候还有案子?”
“不是。”王宣摇摇头,脸色有些沉重,“儿子有些疑惑,必须看完这些卷宗才有答案。”
“这么多都要看完?!”王母有些心疼,“别看了吧!反正咱们也不在这里做县尉了!”
“娘,您不必担心儿子。我心里有数。”
王母无奈,只好任由儿子去了。
王宣从十年前的卷宗开始看,每一年每一天发生的事他都大致得看了一遍。
可是十年的卷宗,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看完的。
看到天色发白,他还有好几年没看完。
他伸了个懒腰,正打算站起来去洗漱,忽然被一页给吸引住了。
他低头一看,那一页似乎是被人撕了一半,只是撕的人好似很着急,有些字只剩一半了。
王宣趴在上面仔细辨认,因为年代久远,纸张都泛黄了。再加上前任县尉对这些卷宗没有多加维护,都被蛀虫咬的七七八八烂了。
他只能隐约辨认出几个字,金家有女婉萍……年十六……入李府为婢……
王宣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
李家果然有个婢女叫金婉萍,他再往下看,卷宗上写:年十八……离开李府……去向不明。
王宣越想越不对劲,这上面没有写明金婉萍为何离开李府。金婉萍会被写入金水镇的卷宗还是因为她在街头卖身葬父,后来被恶霸戏弄,李赢出手救了她。李赢把恶霸打了一顿,恶霸告到衙门,当时的县尉也就是赵引年不敢得罪李赢,只好草草得把这件事了结了。还是师爷把这件事写进卷宗里,否则他今天还看不到。
金婉萍就是当初进入李府当婢女后来又去了平荆郡,分明就是后来嫁给翊王的那个金婉萍,为何李赢不承认他认识金婉萍?
要是别的婢女,李赢没有注意到也就罢了,金婉萍是他亲手救下的,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李赢在说谎。
有这个认知之后,王宣被自己的想法震撼了。
李赢……你为何要瞒着呢?
王宣带着这个疑问,又去问了师爷。
“师爷,你在衙门当差二十年,不会不记得这件事吧?”
师爷本来正喝着茶,一看到王宣手里的卷宗,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
“大人,您还真是眼尖呵呵……”
王宣不依不饶得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后来的事情呢?你为何没有写上?”
师爷擦擦额头上的汗,“这……这我如何说?不就是解决了。”
“不,我是问,这个金婉萍的事情,她这一页被撕了。”王宣指着一块残缺的地方问。
师爷脸色一僵,苦口婆心地劝王宣,“大人,这就不是您该管的事情。何必执着呢?”
王宣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师爷有事瞒着他。
可是无论他如何问,师爷就是不松口,后来干脆借口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王宣头疼,但是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一切好像在暗中都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