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举办了整整三天,期间无数客人前来吊唁。
大部分客人苏蔓都不认识,据说是宣荣翁的老朋友。
苏蔓不由得感慨,宣荣翁一生之中结交的朋友真多。
令人意外的是,居然没有媒体对此事进行报道。
宣书怀说暂时还没有把爷爷过世的消息公之于众,就怕影响宣氏集团的股价,所以决定择日再公开。
这三天来,苏蔓几乎每天都过来灵堂帮忙。
反倒是宣悠扬一家来了一天就不再来了,说是太累,一家三口都要在家里休息。
这一家子一看就知道没什么良心,不来也罢,反正来了只会惹事。
相比之下,长子宣家义倒是有情有义许多,带着妻子叶素琴在棺材前站够了三天。
宣书怀和宣如意更是忙前忙后,没怎么歇息。
转眼三天过去,遗体正式送去火化。
焚化炉不让家属接近,因此一行人只能站在门外等候。
芮秋的表情严肃,苏蔓在旁边注意到,这货的手指正在微微打颤。
芮秋似乎在害怕什么。
芮秋稍微压下焦躁的情绪,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三天前,芮秋差一点就剪掉了宣荣翁的舌头,可惜这件事最终泡汤。
错过那次机会之后,灵堂里一直有人守着,芮秋再也无法下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芮秋捏住遗体下巴的时候,居然从遗体的皮肤上感觉到了一丝温度。
后来宣书怀突然出现,让她无暇深究这个细节,如今回味起来,令她很是不安。
已经躺进棺材的死人怎么会有温度?
也许是温热的香炉灰倒在了宣荣翁的脸上,才会给芮秋造成这样的错觉。
那种温度似乎黏在了芮秋的手指头上,让她这几天来都心神不宁。
一个小时后,殡仪馆的负责人将一只漆黑的骨灰盒庄严的递交到宣书怀手中。
亲眼看到骨灰盒后,芮秋的心才定下来,宣荣翁确实死了,死透透了,她不必胡思乱想了。
宣书的手刚碰到骨灰盒,宣悠扬的声音立即回荡在身后:“爸火化完了?那就开始分遗产吧。”
宣书怀回头瞪了这个小叔一眼。
从停灵的第二天直到刚才的火化仪式,这一家人都没有出现。
非得等到爷爷都变成骨灰了,他们三口人才现身,还张口就讨要遗产。
“起码先让爷爷下葬再说吧?”宣书怀冷语道。
“这事不急,什么时候下葬都行,骨灰还能长虫吗?”
宣悠扬说的毫不客气。
平常人死了一只宠物都会难受几天,这家伙死了养父居然能做到无动于衷。
宣书怀正要反驳,谁料到,自己父亲宣家义也迫不及待的附和,“那就先让公证律师过来宣读遗产吧,弟弟说得对,爸都已经变成骨灰了,不会腐烂的,什么时候下葬都来得及。”
宣书怀很失望的看了一眼父亲,父亲也是如此的利益熏心,令人恶心。
宣家义在停灵仪式上装出一片孝心的模样,纯粹是出于政客的本能,表演给客人看的。
宣家义对于维护自己高大上的人设很有一套。
在演戏方面比弟弟宣悠扬要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