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虞的面上带着一抹极其诡异的微笑，像是嘲讽，又好像是轻蔑。

她顿了一瞬，方才道：“你得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辞了，如今，已经是没了‘恒王殿下’，褚锐只是褚锐，是一个犯了滔天大错的庶民罢了。”

顾南安闻言，那一双冷幽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冷硬了起来，瞧着便让人是心头发颤。

他盯着花虞，轻声道：“大错？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大错，才会被贬斥为庶民？还望花大人解惑。”

说起来，这也是真正的第一次，花虞与顾南安直接的对峙上。

顾南安跟从前与她对峙的那些个官员，都很不一样，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心态再如何强大的人，只怕听到了她的那一番话之后，都不会那么的平静。

尤其褚锐此前的一切，皆是顾南安一手建立起来的。

可以说，都是顾南安的心血才对。

然而在这样子的情况之下，顾南安还是能够保持如此的镇定，所说的话，甚至是一点儿的破绽都没有。

没有急切，甚至没有焦躁。

只是单纯的在问，褚锐是犯了什么错。

花虞眼中一暗，她是对付的人太多，都不自觉的会带入其中了，原本还以为，她吐出了那一番话之后，顾南安会说，褚锐再如何，那也是先帝的儿子，是褚凌宸的兄长。

褚凌宸断然是不能够这么对待褚锐的。

偏偏顾南安不是一般人，这种会把把柄留给旁人的说法，他是根本不会说的。

花虞眼中划过了一抹失望，不过却也没有太过于失落，期盼着通过这样子的法子，来捕捉到顾南安的纰漏之处的话。

那也实在是太可笑了一些。

从一开始，顾南安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她回过了神来，这才正色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看着顾南安，道：“这天底下能够称之为大错，并且还将其爵位直接削去的，也就只有那么几样罪名了。”

这里算得上是公开的场合，谋逆二字，是不可以乱说的。

不过花虞这么一说，顾南安大概就已经猜到了一二了。

他对待褚锐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可褚锐自己是一个不省心的，就算是他再如何的用心，也不可能改变得了一个人的性子。

这是打从娘胎里面就带出来的东西，这一辈子，都是改变不了的。

思及此，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更加的难看了一些。

花虞瞧着顾南安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了，心中更加的惊叹，真正跟这个顾南安成为了对立面的时候。

才会发现这个人是多么的可怕。

所以……

他才能够隐藏得这么深，甚至在她对他还有情，整个叶家，包括她的父亲兄长，都对他极其信任的情况之下，做出了那样子的事情来了。

顾南安啊顾南安。

当真是一个极其了不得的人呢。

只是花虞很想要知道，他即便是有着天大的本事，眼下褚锐的这一种境况，他能够改变得了吗？

“顾大人在褚锐的身边这么多年，算得上是他最为重视的左膀右臂了吧？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