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番“艰苦卓绝”的打斗后,三人在摇滚与炮声混合的交响乐中进入了工厂内部。即使他们已经分成了三路,但托通讯器的福,那种声嘶力竭的歌声在史蒂夫耳边依旧是震耳欲聋。
“不错的音乐,钢铁侠。”史蒂夫大喊。
“你认真的吗,队长?”鹰眼也在大喊。如果不大喊他们根本听不见彼此的声音。
“当然不!钢铁侠,关了那该死的音乐!”史蒂夫挥出一拳,将敌人打倒在地。
但音乐依然在响,“我以为你会喜欢,毕竟你是个叛逆的百岁老人。”托尼一边跟着节奏摇摆一边查看着工厂里的电子设备,头也不抬地对着冲进来的敌人就是一发掌心炮。
“不!关掉!”史蒂夫简直要抓狂。
娜塔莎掐着敌人的脖子翻了个白眼,同时干脆利落地将对方掀翻在地。
终于,音乐停了,史蒂夫松了口气。
说实话,战斗的时候没有盾牌在手他还挺不习惯的,身上也挨了敌人几下,既有刀伤也有子/弹。不过好在他注射过超级血清,任何伤口都比一般人要愈合得快,即便是枪/伤,对他的行动影响也并不大。
“你们说,弗瑞什么时候会把我的盾牌还给我?”被敌人从身后困住的史蒂夫借力跳起,翻转过来一脚踢飞了对方。
克林特对着踉跄逃出工厂的人射出一箭,正中胸口。“有可能这次行动结束后?他会把盾牌作为奖励,让你去帮他对付九头蛇。”他偏了下头,打趣地说。
托尼百无聊赖地等着数据传输,就连偶尔冲进来吃他掌心炮的敌人,也只能让他懒洋洋地抬下胳膊,“我好像没看到有谁举办美国队长归来发布会。说真的,他们跟你谈过美国队长的复职问题吗?”
史蒂夫愣了两秒,“没有。”
“好吧,看来你很有可能被炒鱿鱼了,伙计。为你失去的盾牌哀悼吧。”托尼给出了他作为资本家大老板的结论。
娜塔莎一刀插进一个被俘敌人的大腿,在对方的惨叫声中,面无表情,冷酷无比。她就不该来参加这些男孩们的愚蠢派对。
“可是,那个盾牌是霍华德赠送给我的。我能要回来的,对吧?”史蒂夫有些苦恼地问。
托尼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需要我为你找律师吗,队长?你可以告神盾局非法侵占他人财产。对了,那个盾值钱吗?”
“我觉得仅仅只是历史意义,那个盾牌就值一大笔钱了。”克林特猜测道。
“那个盾牌本身也很值钱,我记得霍华德告诉过我,那种金属......”
突然一声爆炸响起,打断了史蒂夫对盾牌的估值。他环顾四周,仔细分辨着爆炸声的来源。
通讯器里响起了娜塔莎的声音:“我已经确定这座工厂基地究竟属于谁了。”
“九头蛇?”史蒂夫问。
“是的,有个人刚刚说了hail hydra。”
史蒂夫对这句专属九头蛇的台词真是该死的熟悉。“你受伤了吗,娜特?”他皱着眉问。
“没有。”娜塔莎转过身看了眼屋子里的废墟,幸好她刚刚跑得快。这些九头蛇真是些不要命的疯子,连身上都装着炸/弹准备随时殉职。
“那就好。”史蒂夫松了口气,仍不忘叮嘱:“所有人,注意安全,保护自己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你有点侣穑返俜蚵杪瑁俊蓖心峥焖俚厍么蜃偶探饷芪募
史蒂夫随手抓起一个重量不轻的东西,砸晕了房间里一个试图按下按钮,像是要启动什么武器的九头蛇,“不,我不知道,一般人们只会说我很贴心。而且别叫名字,钢铁侠。”
“好吧,我要吐了,史蒂夫。”托尼撇了撇嘴说。
史蒂夫小心地走进屋子,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巴基。他闭着眼睛,被关在像是冰箱,又像是棺材一样的盒子里。
“天呐......”
“你是看到有九头蛇在你面前跳脱/衣舞吗,队长?”托尼打趣地说。但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听到史蒂夫的回应,“队长?队长?史蒂夫!?你还在吗?”
娜塔莎皱着眉放开手中的敌人,专注地听着通讯器里的声音。克林特空出一只手扶住了通讯器。
“我......我......”史蒂夫剧烈地呼吸着,他感觉自己像是快要窒息了,“我需要你们,我需要你们,天呐,我......”
巴基,真的是巴基。他完全没预料到这个,完全没预料到。
托尼启动了盔甲,同时调出史蒂夫的定位,告诉了娜塔莎和克林特。
“马上到。”克林特三两下跳到地面上,一边向敌人射箭,一边跑向工厂。
托尼和娜塔莎几乎同时找到了史蒂夫——他定定地站在那,看着什么,一动不动。
“发生了什么?”娜塔莎警惕地环视一周,慢慢向史蒂夫靠近。
史蒂夫转过身,看向他们。
托尼和娜塔莎震惊地发现,他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他们从没见过史蒂夫这么无助悲伤的样子。他一向是表现得温和又从容不迫,像是即便经历过再怎么糟糕的事情,都不能在他的心上留下疤痕。
托尼将视线转向史蒂夫注视着的那个被冰冻的男人,那张脸让他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搜索他的身份。”
“是,先生。搜索中......脸部吻合率99.9%,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1917年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曾参与二战,是咆哮突击队的一员,死于......”
“停下。”
托尼看向史蒂夫,这个曾经拯救过无数生命的人,这个......英雄。
他就这样,在敌人的基地里,和他以为死去的挚友重逢。
这个世界可真他/妈的操/蛋!托尼在心里已经把九头蛇炮/击了一百次。
“呃,我觉得他还活着。不如我们先把你的好朋友放出来,怎么样?”托尼的语气里带着些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
史蒂夫点了下头。他看着巴基的脸,内心的痛苦已经将他淹没。
娜塔莎看着史蒂夫此刻无力又悲伤至极的样子,只觉得要是现在有人拿枪顶着他的头,估计美国队长就真的会死在这儿了。
“嘿,史蒂夫。”她靠近一些,将手缓缓地放在史蒂夫肩膀上,轻声唤道。
这时克林特也走进了这间房间。他在通讯器里就已经大致听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但真的看到这一幕——美国队长满眼伤痛地看着他本该早已死去的朋友,克林特真想出去再把九头蛇杀/死一个来回。
史蒂夫看了眼满怀担忧地看着他的同伴们,“我没......”他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就有过心理准备,巴基还活着。但当他真的看到被冰冻的、伤痕累累的、被逼着双手占满无辜者鲜血的巴基,史蒂夫只感到像是有人在用刀子砍/剁他的心脏。
他宁愿再死一次,也不愿忍受这样的痛苦。
“他出来了。”托尼提醒大家道。
史蒂夫转头去看。
“冰棺材”的门打开了,巴基动作有些迟缓地走了出来,表情茫然地站在那儿。
“巴基?”史蒂夫轻声地呼唤。
巴基转过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些微小的变化。但下一秒,他重重地挥拳砸向了史蒂夫。
没有盾牌的史蒂夫借助着娜塔莎的力量才恰好闪过这一拳。而巴基攻击的动作并未停止,史蒂夫勉强用双手接下他的一拳。接着托尼冲了过来,将他掀翻到房间的另一头。娜塔莎在他站起来将要再次冲过来时启动了寡妇蛰,发射出的电流让巴基终于失去意识,摔倒在地上。
史蒂夫喘着气,他现在倒是不伤感了。刚才要不是娜塔莎拉了他一下,估计他肋骨都得断好几根。
“你们谁带麻醉剂了吗?”史蒂夫问。
庆幸的是,克林特带了,麻醉剂是他箭头的标配。
“娜特,打电话给弗瑞,告诉他立刻控制住皮尔斯和全体特战队,然后尽快开始神盾局的内部调查。”史蒂夫说。
娜塔莎点了下头,走到一边拨打弗瑞的电话。
“他怎么办?”托尼指指躺在地上的巴基。
史蒂夫抹了把脸,撑着腰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托尼,“你愿意暂时收留我和他吗?”
托尼挑了下眉,“为什么不?”
克林特给巴基注射完麻醉剂,上下打量着这个美国队长死去七十年的挚友。他看着巴基的因为头发遮挡而只能看见额头和眼睛的脸,不自觉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越看越觉得眼熟。
“娜特,你来看看,这好像是......”克林特惊讶又不敢置信地喊道。
娜塔莎又说了两句结束了电话,走过来看向被克林特用手挡着下半张脸的巴基。她立刻皱起了眉,眼神转向了史蒂夫。
“怎么了?”史蒂夫看着娜塔莎和克林特问。这两个人现在的表情简直是如临大敌。
克林特咽了下口水,看向娜塔莎。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队长这件事。毕竟每个美国男孩都知道,巴基是美国队长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娜塔莎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的巴基,犹豫两秒后,低声说:“有人说他是雇佣兵,也有人说他是属于某个国家的情/报/机构。”
“什么?”托尼一脸疑惑。
“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克林特此时看着巴基的眼神就像一只看见黄瓜的猫,炸着毛,随时都能跳得远远的。
“并且,他也被认为是发生在过去很多年里的几十起刺/杀案的凶手。”娜塔莎看着史蒂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