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中,太后仍然在生气,对尤舒雅和她吵架的事耿耿于怀。
她一向对尤舒雅不满,在她眼里,尤舒雅迷惑皇帝,对她不敬不尊,她早把她当做了眼中钉,只是碍于皇上,而且,那女人家族势大,自己又独受宠爱,她抓不到把柄惩治她,这次逮到机会,便毫不犹豫地送走了她的儿子。
皇上那天为了尤舒雅的事竟过来说了几句,虽说皇上也没明着和她闹开,但她有感觉,皇帝竟为了那个女人心里对她不满,她可是他的母后!想到这里,她愈发不满,转身召了一名嬷嬷近前来。
"你觉得,本宫这件事做错了吗?"
那宫人一听,吓得急忙跪下来,连连道,"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体恤皇上,自然是对的。"
太后有点不耐烦,"这我比你清楚,我要你说说,皇帝为何对本宫不满?"宫人发抖,不敢做答,只一个劲的说:"奴婢不知道,奴婢实在是不知道!"
太后本就心烦,想找个人发发牢骚,没想到这宫人如此没眼色,遂更加生气,怒道:"滚,你们都出去,本宫一个人静一会,没用的东西!"
那宫人闻罢,连忙哆嗦着退出其他宫人也鱼贯而出。
关门声起,太后靠在椅子上,眼睛微闭,手扶额头,越想越是烦恼。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欲找人倒来茶水,抬眼,一名嬷嬷跪在那里,
她登时不高兴,怎么还有人在这?
"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叫你们都出去,你怎的还在这儿,莫不是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是十分严厉。
那嬷嬷连忙跪下,磕头道:"太后莫怒,奴婢有话要对您说,只是刚才人多,奴婢不敢,恰好太后遣人出去,奴婢斗胆留在这里,等太后消消气,奴婢再禀明。"
太后闻言道:"若是本宫不满意,定治你罪!"
宫人再拜起身,咬咬牙道:"奴婢粗浅,只是一心为太后分忧,别的不敢多想。奴婢觉得,皇上操劳国事,太后一心体恤皇上,爱子之心令人感动,这后宫,本就是为皇上分忧,万不能再叫皇上忧心,尤娘娘独掌后宫,想必也是太过操劳才不能两全……"她顿了顿,"不若太后再择美人,为皇上分忧。"说完她低下头,等待太后评价。她们这些人,久在宫中,惯于讨好主子,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不该说。
太后听闻,略微思索,道:"纳新妃好是好,不过怎么叫皇帝接受呢?他素来宠那女人,怕是难容旁人。"
嬷嬷眼珠微转,近身太后道:"奴婢有个主意。"
见太后点头示意,于是说道:"皇上虽明着暗着宠她,但皇上一国之君,难道就不会腻了她么,现在这样,可能也是因为找不到好的,倒不如找到一位佳人儿,放于皇上身侧,明着伺候,暗里朝夕相伴,就不信皇上没一点反应,若是日久生了情,皇上还不会封妃吗?"
太后起身,来回踱步许久。
她心里是同意这名宫人的方法的,只是,想到若是有一天此事被皇帝知道,只怕他会不高兴,可一想到几日前的光景,她便怒从心起,下定了主意。
只是,什么人合适呢?王公大臣的女儿断不会同意此事,毕竟名分不保,皇上又是出了名的宠后,那就只有普通身份的了,可是这些人有哪有能力令皇上在意?
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太后蹙眉,当真就没办法了?思来想去,她是的确无可奈何了。
"你的法子不行,插人容易,可这人选却难,谁家女儿愿意为奴为婢?即使伺候的是皇上,青春易逝,女人也就是那么几年?谁愿冒险?行了,你起来吧"太后拂袖转身,坐回椅子,不再言语。
嬷嬷依旧跪着,她低头思索要不要说出自己的建议,那人于她有恩,此次托她引荐,她理当偿还,只是,若被人发现,她的命不一定能保住,她犹豫了。
她跪在这里,只能看到太后衣服下摆,那是她梦寐也不敢求的华贵,她的手,做惯了粗活,怕是一摸就会皱了那锦缎,一辈子下贱,她心里涌起强烈的不甘,她明白,她没机会高爬了,除非……
仿佛是赌命一搏,她闭了闭眼,跪着向前一步,说道:"太后,奴婢这里有一个人选。"
不等太后回答,她接着道:"奴婢几年前出宫采买,遇见乡里旧人之女,这女儿生得貌若春花,风流天成,才艺礼仪也丝毫不差,只是身世不好,她家原是富甲一方,后来流落,她娘与宰相府有些交情,临终前便嘱咐她来投靠,我受过她娘的恩,见这女儿相似,便耐心问询,却是知她困境,送她至宰相府为义女,至今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