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眼看到尤舒雅便觉得她与一般女子不同,尤舒雅谈吐有度,与生俱来的高贵的气质,像是身居高位的人,又觉得这姑娘对事的态度十分随性,大大咧咧,便对尤舒雅有种莫名的信服感,又加上尤舒雅帮了她,更添了几分亲切,却没想到尤舒雅竟是当今皇后。
也许是尤舒雅此时怀着身孕,那身上自然而然带有的母性让孟娇感同身受。孟娇便向尤舒雅道出了这些年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的心酸。
“多谢娘娘救了我,承蒙娘娘不弃……”。
原来在早些年,孟娇的丈夫因染了恶疾,她便带着丈夫到处寻医,但天不遂人愿总不见好,病情还更加恶化,就这样拖了没多久便去世了,留下了孟娇与肚子里的遗腹子。
孟娇与丈夫乃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不必说。
她虽是丞相府之女,但因为生母没什么本事又是庶女,本就不受宠,又加上大夫人明里暗里的打压,孟娇与自己身母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后院的事情丞相从来不管不问,大夫人变本加厉,身母被人陷害投井自尽,孟娇十分绝望,就在这时遇见了她的丈夫杨淄。
她的丈夫虽不是出身于名门望族,但世代从商,在当地也是富甲一方。
他又是家中嫡长子,从小便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孟娇刚失去唯一对宠她对她好的母亲,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整个人没了精神头,撞上了外出办事着急赶路的杨淄,一下子倒在地上。
说来也奇怪,杨淄这全家长辈溺爱的嫡长子竟还没有被宠成一个纨绔子弟。
杨淄连忙扶起孟娇,语气温润的询问:“姑娘,你没事吧,我这不是故意的,着急赶路,没成想撞到了姑娘。”
孟娇两眼无神的看了一眼杨淄,什么也没说,哭了起来。
杨淄一下子便慌了,一时间开始有些手足无措。
“姑娘,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你一定是伤着了吧,我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便吩咐下人道:“你们先回府向父亲汇报一下我们今日与赵家谈好的事情,我带这位姑娘去看大夫。”
说完便看向孟娇柔声道:“姑娘,我带你去医馆”
孟娇依旧没说话,但也没有要去看大夫的行动,只是愣愣的站在哪儿,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杨淄的手在孟娇眼前晃了几晃。
孟娇回过神来,擦了眼泪:“啊?我没事,不劳公子费心。”说完便径直向杨淄身边走过。
“这姑娘真奇怪。”杨淄嘀咕道,看着孟娇的身影,又莫名的觉得自己把人家撞到了有责任,便追了过去一路唠叨。
“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我看你精神不好,真的不用去看大夫吗”
“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
孟娇一路走多久,杨淄便跟了多久,虽然没有搭理他,但却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变暖。
“姑娘,你到底要怎样啊,我虽然撞了你,但是我会负责任的……”杨淄终于有些抓狂了,但对这姑娘也开始有些好奇了。
“噗,哈哈。”孟娇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男子也真是奇怪,跟了自己一路不说。
“姑娘,你终于笑了,这不就对了嘛,你笑起来多好看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杨淄看着孟娇笑了跟着松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知道什么……”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孟娇便开始难过起来。
听完了孟娇的经历,杨淄开始心疼这个姑娘了,对于他来说也无法理解。
“姑娘,以后别不开心了,要是难过就来找我吧。”
两人一来二往便情愫暗生。
但是杨淄家从商,自视清高,从不与朝庭上的人沾亲带故,况且孟娇是丞相的女儿,又是庶女,这其中的牵扯自然更是复杂,两家人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
后来,经历一系列的事情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只是好景不长,两人成亲没几年,杨淄便染病去世了,而她也因此被说成克夫,赶出了杨家,孟娇说到这儿,忍不住伤心流泪。
尤舒雅微微叹一口气。
“你到真是个命苦之人,那你丈夫去世后……”
孟娇笑笑道:“杨家的人本就不喜欢我,加上我与杨淄成亲多年未给杨家添下一男半女,更是……呵呵,杨淄在世时还护的住我,我的日子也没这般难过,唉!都怪我肚子不争气。”
尤舒雅一拍桌子,怒道:“这怎么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