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在盲赌，她本来觉得百分之六十的胜算，现在只剩下了三分之一了。要是赌赢了，固然好，要是赌输了，她这么多精力就白费了，这样还没有找到唐雍之的弱点，那么她真的绊不到他了。

不过好在唐雍之没有出宫，也没有不来凤仪宫，这也说明他还是放心不下的。她在等，在等唐雍之让她开条件。

唐雍之看着皇后也不想放人的样子，不就是想讲条件嘛。唐雍之坐在了靠近兰华的旁边，对着皇后说道：“母后，罪过都在儿臣身上。要罚你就罚我吧。”

皇后听了这话后，脸上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算是赌了半赢。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他愿意带她受罪，但是受罪的程度还没有摸清楚。

“苏嬷嬷，你带着宫女太监先下去吧。”皇后现在就是要开始和他切入正题了。檀香弥漫在了整个殿里面，外面的风让这檀香慢慢地飘起，渐渐遮住了这三个人。

在人后就不用维持着之前的母慈子孝的样子了。唐雍之脸上对皇后没有了亲和的笑容，多了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愠色：“皇后，你到底想要什么。”

“雍王你也知道，你没有回来之前，这宫里宫外都认定了我枫儿才是下一个皇上。难道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皇后看着唐雍之。

兰华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唐雍之，她不想让她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而且，她也想知道自己真正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两者是矛盾的。

唐雍之没有说话，一直沉默。这个问题他昨天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但是现在就算是再问他，他还是抉择不了。

“换还是不换？”皇后可谓是步步紧逼，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唐雍之终于起口：“换。”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要做出多大的牺牲。

兰华这才回头看向了唐雍之。他这才发现这个傻丫头眼眶里面全是眼泪了，一直到现在还在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但是兰华并不是想一把抱住他的，而是想推开他。“雍王殿下宅心仁厚，对下厚德。对奴婢的恩德，奴婢记载心中。奴婢愿一死报答殿下。”

兰华终于认真地看着唐雍之了，只是这次的眼神没有上次的冷漠，而是浓浓的爱意和决绝之情。她知道了唐雍之的心，知道了唐雍之对她不像是对玉蕊那些女子一样，这就足够了。

愿一生只爱这一个人，而这一个人也只爱我。

她起身，往殿上的大柱子撞过去，根本没有给谁时间反应。

“不！”唐雍之本来就离她近，立马就起身，想拉住冲动的她，但是只拉住了她的衣角。“不不不！”唐雍之看着她就要撞在柱子上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他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

但是皇后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人质死去呢，在刚刚唐雍之犹豫到答应的时候，她就看清楚了这兰华在唐雍之心里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