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饭了。”张俊卿对躺在床上的她说道,虽然闭着眼,但从轻轻眨着的不安分的睫毛来看,她没睡着。
“唉,天又黑了,一天又过去了。”梨落看着日光逐渐变得昏暗,想想自己躺在床上已经三天三夜了吧,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于是用询问的眼神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他们?”
“至少休息七天才能基本好转,如要痊愈则至少一个月,而且不可以乱动,以静养为宜,所以——七天之后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月后回凌国。”张俊卿难得固执一回,帮她做了打算。
“我不要,我要去找凌浩云他们……再说你凭什么私自帮我下决定?”她反抗道。
“就凭你这条小命是我救的!”这个女人难道就看不出自己对他的好吗?自己千里迢迢地来到她身边,不就是担心她的安危吗?
“可是,可是凌浩云不知道我在这里……”她终于说出自己真正的理由。
他听了之后,脸上难掩受伤的表情,她真的可以完全忽略他的感受么?
“你放心,一个月后我自然会让你们重缝的。”说完不再理她,径直走出了房门。
月光穿过竹林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藏色衣服的男子坐在石凳上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白日里隐忍的悲伤全都写在了脸上,我最终还是失去了你,是老天戏弄我吧,他眯起迷离的眼神,手执长剑飞舞起来,剑尖掠过竹叶,一片片随风飘飞下来,落满肩头。
“啊……”他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大叫一声,执剑单腿跪地,长发飘飞遮住了双眼。
听到叫声的梨落勉强起身来到院子里,看到跪在地上的他问道:“你没事吧。”
他听此言看向她傻傻一笑,倒在了地上。
梨落跑到他身边检查了下,发现并未受伤才放下心来,毕竟眼前的这男人对自己不错,还多次救了自己的命,而且每次都先凌浩云一步解救自己。
拉是拉他不起来的,她跑回屋内,拿起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把剑和酒壶收好放在石桌上,并压了张纸条在下面,这才跑到屋内躺下。
第二天醒来,张俊卿便发现自己的脸硌在冰冷的地上,有此发疼,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呼地站了起来,昨晚自己竟然醉成这样么,在地上躺了一夜?他看了看摆在石桌上的长剑和酒壶,从下面抽出寻张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喝酒伤身体哦,注意保重自己!纤细娟秀的字体有些独特,应该练了很久吧。喝酒伤身,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能伤我的,只有我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给梨落煮粥去了。
来到她的房间,发现她还在沉睡,侧着脸,一个手放在被子外面,本来就瘦弱的肩膀更加单薄了,乌黑的秀发慵懒地洒在枕头上,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浓密的睫毛这时显和越发的纤长。
“嗯。”她转了身平躺在床上,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一眼便看到端着碗站在床边的张俊卿,“早啊。”她微笑如花地向他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