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穆景元除了暗骂定安王夫妇死的不是时候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嗯,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为了安抚定安王府,也为了能挽回自己闺女、以及朝廷的名声,他还得厚待、笼络叶图南。
总而言之一句话,谁让他赐的这门破婚?
……
孙文俊和唐砚稍稍一愣,两人同时又都反应了过来,当下孙文俊逃也似的随着叶图南去了前院儿,一边走,一边还对着唐砚直摆手:“唐砚啊,公主那边可就拜托你了哈!”
说完也不管唐砚愿不愿意,这就撒丫子了,留下唐砚一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他看着孙文俊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那恨得叫一个咬牙切齿啊,可是这时候也没功夫追上孙文俊照他屁股踹三脚,顿了顿,他朝后转过去身去,透过月牙门,看着火红喜庆又……过分静谧的后院儿,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儿,然后转身朝后院儿走去。
……
后院儿。
今儿,后院是一片喜庆火红的海洋,从梅树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荷包、回廊底下的灯笼、大门小门上贴着的大大小小的“囍”字……
都是令人沉醉的火红。
穆江吟头上罩着红色盖头,遮住了视线,原本是看不到看不到这些的,可是这盖头是红纱做成的,有些微微的透,能模模糊糊地瞧着外头,而在穆江吟的眼中,目力所及之处,便就都被染上了一层火红。
让人忍不住高兴、暖心,又梦幻的火红。
“公主,左右后院儿不会有人进来,您就先把盖头掀开,透透气儿吧,还有凤冠,奴婢也给您摘下来吧。”
坠儿心疼穆江吟,瞧着她天不亮地就起来梳洗打扮,戴上了华丽、却沉重的凤冠之后,便就被罩上了盖头,从早上到晚上,从皇宫到定安王府,这都过了一整天了,坠儿生怕穆江吟闷着,又累着了,很是担心。
一边说着,坠儿一边就要上手去掀开穆江吟的盖头,哪里想到,穆江吟猛地朝后一让,躲开了坠儿的手:“坠儿别动!”
只是她已经一整天粒米未进,兼头上的凤冠着实沉重,她一直坐着还好,这冷不丁地一动,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忙不迭伸手要撑住自己,可还是“咕咚”一声瘫倒在了床上。
“公主!”坠儿大惊,忙不迭地爬上了床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哎呦!”耳朵一阵疼痛传来,应该是耳坠扯到了什么地方,把耳朵给伤到了,穆江吟忍不住痛呼出了声。
正要伸手去摸一摸耳垂,却瞧着眼前一亮,然后坠儿担心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穆江吟先是一愣,随即一巴掌狠狠拍开了坠儿扯着红盖头掀开的手,一边气急败坏地怒喝道:“谁许你掀我盖头的?谁又许你爬上.床来的?!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还不滚下去?!”
坠儿大惊,她伺候在穆江吟身边已经有十多年了,她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仆,可以说是一起陪伴长大的朋友,穆江吟很信任喜欢坠儿,也一直不拿她当奴才看,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她分享着成长中的欢乐、苦恼、忧伤,这些她没办法跟父皇或者别人倾诉的情绪,统统都说于了坠儿听,可以说,坠儿是见证和陪伴她成长的朋友。
多少次,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并头夜话,说这各种各样白日里、皇宫里不该说的话,小姐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