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俊也是不禁感慨:“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二十年所受的囚禁之苦,都是活该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直到孙文俊默默地挪到了唐砚面前,然后悄默默地道:“你猜殿下和管来臣在屋里头聊些什么?殿下都这么半天没出来了。”
唐砚转头看你像孙文俊,一脸的嫌弃:“你又想扒窗户了?”
“呵呵,”孙文俊一脸尴尬地挠挠头,“扒窗户的乐趣真的无与伦比……”
“比给我擦嘴巴更有乐趣吗?”唐砚打断了孙文俊的话头,撑着脸颊懒洋洋地看着面前愣住了的男人,“还有擦牙齿、舌头。”
下一秒,孙文俊蓦地站起了身,赶着就朝门外走,似是离弦的利箭似的。
唐砚一脸的纳闷:“你这是要逃跑?不想跟我……”
“啪嗒!”
瞧着孙文俊一把关上了房门,唐砚就闭上了嘴,忍不住抿着唇笑。
孙文俊插上了门闩,又找来棍子抵好了门,确定房门牢不可破,这才搓着手、满面红光的小跑了回来,两眼放光地看着唐砚:“唐砚,你你你……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你说得对,擦嘴巴可比扒窗户什么的有趣多了!而且还是天底下第一有趣的事情!”
“噗嗤!”唐砚忍不住笑了,伸手揽住孙文俊的脖颈,带着他靠向自己,一边小声道,“也不是多聪明,就是忽然想尝尝猪头肉了……”
“咕咚!”
孙文俊狠狠地咽下了一大口口水,随即就狠狠亲住了那副还有点儿油汪汪的唇。
……
房中。
贾明端着汤药进了房去,他在正堂里头站了一站,对着面前的那一道石青色的帷幔稳了稳神,然后才撩起帷幔进了卧房,饶是一早就有心里准备,可是当甫一看到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贾明还是忍不住鼻头一酸。
“林叔!”贾明三步并作两,行至了床前,将药碗放在了小桌上,然后就坐在了床沿儿上。
他有心想去抚一抚那人衰老苍白的脸颊,可是被那双凹陷昏黄的眼睛那么直直地盯着,他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害怕,竟然都不敢去摸他的脸,手在空中顿了顿,最后贾明握住了那只枯瘦的手,只是老人随即使劲儿地甩开了贾明,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贾明忙得要去拍老人呢的背,但是老人朝边上一躲,趴在了床沿儿上,咳得更厉害了。
老人对他如此抗拒,贾明不敢再贸然去接近老人,他站起了身,退到了一边儿,直到老人停止了咳嗽声,他才敢再出声。
“林叔,我是图南啊,”老人眼中的提防和陌生,看得贾明心急又心痛,“您从前教我习字,教我读书,您都不记得了吗?”
老人明显显是听清楚了,瘦成一把骨的身子一僵,然后费劲地歪着头朝贾明看去,昏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贾明,似是在确定,贾明忙得走过去,弯下身子,好让老人看得更真切。
“林叔,您看,我这有道疤,是小时候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被树枝刮的,”贾明指着自己耳后的一条不起眼的小疤痕,跟老人道,“就是咱们王府后院里头的那株红梅,当时您也在场,肯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