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本该这样亲近。

喂食完毕，桃素小心地提起自己的裙摆，在江放身边靠着他坐下，她的头枕在他的腹上，絮絮叨叨地与他说着最近的琐事。

这些琐事类似于师姐对自己太过苛刻了，她天赋不好对功法也没有多少兴趣。再到她又从藏书阁偷出了什么书，书上的阵法很有趣的样子。最后她拽了拽他甩在身后的尾巴，抱怨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像你一样厉害的守护神兽啊…”

江放不能理解这些话的意思，但作为神兽，脑海里的记忆却很快地告诉了他。

尾巴和角是他向来敏感的地方，江放脑子里空白一片，只觉浑身难耐的很，忍不住动了动身体呜咽了一声。

桃素只当拽疼他了，慌忙松开了手站起来道歉，神兽便伸出手头舔了舔她的手心以示回应。

他所守护的人因为历练时常不在他身边。在那人眼里他还只是幼兽，没有自保的能力，而那人出去历练，必定是要有人来照看幼兽的，于是就唤了桃素来。

桃素数十年如一日陪着他，也从不嫌厌倦。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会说话的。她一度把自己当作说知心话的对象，要是知道了自己会说话，往后大概不敢再与自己交心。

于是神兽装了数十年的哑巴。

江放醒了。

他总是醒的很早，因为在往常的这个时候，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那个梦，还十分清晰。那是个十分真实的梦，她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与果子酸涩的味道还在眼前。

只是再真实也不过是个梦罢了，江放将之抛到脑后，打算去厨房看看，想为桃素准备早膳。

但是甫一推开门，就对上了桃素。她似乎正准备敲门，手还摆在空中，随即她收回了手，道：“我今日休沐，正好有时间教你一些基本功。”

基本功？江放愣了愣，之后便意识到她是想教自己武艺，虽然对武艺没有什么认知，但仍为可以亲近她而感到高兴。

桃素带了江放去她寻常练功的地方。那是比较近的小院子，有箭靶和梅花桩。

因为要教他练武，桃素便舍弃了水袖穿了件束身的便衣。只是江放依旧是那身宽大的袍子。桃素也不在意，随意抽了根布带穿过江放的手下系在他的腰间，简单地就将一身袍子束好了。

一边有小厮候着，桃素交代他去与管家说着人来量江放的尺寸为他定制几件衣裳。

江放只觉得女子的气息笼罩了他一瞬就离开了。那气息与昨日梦里的一模一样。

江放还怔着的时候，桃素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摆出了一定的架势出来。

她要先试一试他的底子。

简单地过了两招，桃素发现江放还算不错，看着力气很小，但他似乎有种惊人的应变能力，对她伸过来的手往往能躲开，直觉一样。可他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想起那天街头的霸汉，桃素大概也能清楚他这样的天赋是怎样练成的了，一时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