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她的话语里想到了什么,蛊王眯了眯细长的眸子,神色莫名,倒是直接笑起来:“你又不是真的睡着。再者,你娘亲就算走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她不会回来呢?”
说完后又想起对这样小的孩子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妥,自己又轻轻的笑自己。
而丁泠走出了大殿从蜿蜒的走廊去往寝殿方向,走着走着感觉到不对,停下了脚步:“跟着我作甚?”
从阴影处走出的人有着身姿窈窕,径直到了丁泠面前,行了个奇怪的礼,道:“得罪了,殿下。只是我若不这样做,很难单独见到殿下一面。”
是桃素。
丁泠看她许久,从她的话里找出了一些端倪,猜想她或许是原身手下的人也说不定,只是她的称呼…原身是要造反?只能不动声色:“有事?”
见她在衣襟里掏着什么,丁泠不禁暗自防备起来。
桃素自然感觉到了她紧绷起来的身体,也无心证明什么,只拿出了一个木盒双手递到丁泠面前。
那是个看上去有些时日了的木盒,上面印刻着奇怪的花纹和文字。开口处有一个机关。
只是那机关十分简单,和丁泠在现代解过的古代的仪器没什么大区别,所以她当下就开了这个盒子,也没注意到桃素眼里的光和满满“果然如此”的表情。
小木盒里有一只小小的铃铛躺在红绸上,铃铛是镂空的,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竟有些透明,让丁泠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多年前眠狼拿出救安安的那株药草。
明明…两者之间应该扯不上什么联系的。
丁泠将铃铛托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于平常的地方,便抬头看桃素,朝她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本就是殿下的。”桃素唇边挂着温和地笑。
丁泠还想问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声音——“娘亲!”
是安安。丁泠转头看去,见她站在走廊的尽头拽着裙子飞奔,便出声道:“安安,慢些,别摔了。”
待夙杞安跑过来时,桃素已经没有了踪影,丁泠也不以为意,拉住夙杞安看了一会儿,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特意板起脸来:“怎么?不装睡了?今天不是玩得很开心?”
任是夙杞安再老成再聪慧,心里也是怕的。当即有些惴惴不安,然后一把抱住了丁泠的腿:“娘亲,安安不敢了。”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还想要蛊王托你上天?”丁泠心里憋笑,脸上却更加严肃。
夙杞安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了:“安安真的不敢了,安安会乖乖的,娘亲不要丢掉安安好不好?”
小姑娘劣迹满满,以往装哭的案例数不胜数。丁泠等了一会儿,才发觉不对,当即蹲下身看她。
夙杞安正捂着脸小声地“呜呜”着。她爱美又娇气,哭时都要维持自己可爱的样子,装哭时都是没几秒,眼泪就从眼眶里滴下来,十分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