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道:“我最近…却是没有再看到过那些有关未来的画面了。”
“那岂不是很好。”夙窨从案上捏了颗葡萄慢条斯理剥开来喂她。丁泠便顺着他的手吃下,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吃了好几颗,他却突然停了。
丁泠看过去,见他将曾喂过她的手指在舌尖上一抹,仿佛吃到人间美味一般,又舔了舔唇。
她一时便有些口干舌燥。
夙窨挑眉看她:“我喂了你,你却不喂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似乎这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丁泠向来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与他痴缠,况且也觉得应有礼尚往来这种东西,便挑了颗健硕的葡萄,也细细剥了皮喂到他唇边。
却没想这厚脸皮的人直接将她的手指一同含了进去,轻轻啃咬。丁泠立时就抽了出来,有些恼羞成怒:“夙窨!”
男人低低嗯了一声,意味深长:“我在。”
丁泠突然便不想与他说话了,只专心看星空,全神贯注将他屏蔽出去,只当没有这个人。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有些困顿,慢慢便失去了意识,睡过去之前听到夙窨在耳边说:“丁泠,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这人!
夙窨将沉沉睡去的丁泠搂在怀里,动作轻柔地翻身下了房檐往屋里去,又小心将人放到榻上,怕她睡得不舒服,脱去了她的鞋和外衣,自己才脱了衣物也钻进了被子。
丁泠做了一个梦。
她也不知道,为何在梦里,她也能这样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梦。
梦里有个和她长得一般模样的人,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她的身上穿着绣着奇异符文的红色华服,冷漠而又高贵。
这梦十分真实,真实到丁泠都可以看到她挥动手指时衣袖上绣着的符文抖动起来的绚丽。那王座由白骨堆砌而成,左右两边在她胳膊边的,都是一个少年大小的头骨。
她懒懒撑着下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众人,眼里有他们,又好像空洞无物。只看着她的眼神,便让人彻骨生寒。
丁泠看到她抬起那只未撑着下巴的手,伸出食指在底下画了个圈,那些被她选中的人便被人飞快地拖了下去。
那些执行她命令的人戴着面具,动作干净利索。接着她就听到了那些人的惨叫声,那是切至灵魂的痛苦,才能发出的揭斯底里的喊叫声。
夙窨睡眠向来和丁泠一般浅,他听到她的呓语,醒来又见她一头冷汗,便猜想她可能是被梦给魇住了。他低声唤她,将她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脊背,这才将她安抚下来。
丁泠缓缓睁开眼,只觉得一声水淋淋的,对这情况还有些茫然:“怎么了?”
夙窨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眸,回道:“你方才做了噩梦。”
是…么?丁泠顿了顿,凝神去想,却丝毫没有记忆:“我…忘记了。”
“无碍,忘记了也好。”
次日上朝,有朝臣提起有一支异域队伍已经进入了京城在驿馆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