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兰竹醒来的时候朦胧看到一张人脸,意识清醒之后才看清楚是父亲。
许是娄员外眼睛里的疲惫,或是劫后重生的酸涩,娄兰竹说话带着哭腔,“爹。”
软软的一声让娄员外也跟着红了眼眶,失而复得的女儿今天差一点就去见了阎王,“你怎可这么傻?我和你娘为了等着你回家拖着身子连死都不敢,你可倒好,才回来几天寻死觅活。”娄院外捏着袖子擦拭眼睛,在抬头看了一会儿娄兰竹,“你要是真心去,我们也不拦着。好歹选个良辰吉日让我和你娘有个准备,你的嫁妆在库房堆得挺久了。”
娄兰竹既然已经清醒,他也放心大半,还要去看看另一个怎么样,转头对娄兰竹道:“你好好休息。”
老人扶着床沿起来,慢悠悠想外面走去,推开门招呼丫鬟进去伺候。
声音渐渐远,床上躺着的娄兰竹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王府里,戾王知道娄兰竹都已经被带走了,本想着他出面尚且可以做个担保,娄员外那儿应该是要卖这个人情的。
“娄姑娘是如何找到庞四的?”
老李回道:“王爷,这是我的主意。”
座上的人把玩着眼前的白玉雕老虎,玉后面的眼神犀利又寒冷,“什么时候你也管起与人的婚配的事情了?”
老李暗自捏把汗,这叫他怎么说?庞四因为娄姑娘回去之后不务正业,还是说他害了相思病连该干嘛都忘记了?
不管怎么说,老李都认为庞四与娄姑娘成与不成都不放过他。
等的有些久了,老李信口胡诌,“庞四数日前与我喝酒,酒后吐真言说与我听。属意娄家姑娘,我这才做个顺水人情。”
戾王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对他说的话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之后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知不觉到了晚膳的时候。
“王爷,我让人传膳,今日是在哪儿吃?”
“我自会安排。”戾王摆手让人下去,继续看手里的玉雕老虎。
老李以为安然无事,慢慢退下了,到门口的时候传来鬼魅般的声音,只听见上座的人说:“下次别帮着人扯谎。”
老李感觉自己在生死边缘游走一圈。
身后的人好像是嫌弃还是怎的,“扯得又不像。”
老李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笑笑,被某人一个厉色的眼神给吓退了。
出了门口好远老李还是后怕,对着虚空现像是对着某人,魔怔了一样说话,“要不是为了你我倒不至于受这罪。”
路过的丫鬟狐疑地看老李一眼,以为他是在跟谁说话。
老李见状,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书房内,戾王一双青葱白净的手,捧着玉雕色泽上乘,难得的佳品,只是他还不明白用意。
门外响起敲门声,以为是来送晚膳丫鬟。
“进来。”
丁泠推开门进来,看到某人端坐在案几前目不转睛地望着手中的玉雕。
“这是何物?”
戾王不知是谁,微微吃惊后看她也盯得仔细,遂说了一句,“太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