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的一切都是越东安排好了的。
那日晚上给了皇贵妃这么大消息,总要让她付出点什么,越东提出来让她照拂自己在家乡的妹子。皇贵妃一口应承下了,来人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女子不足为据,又倒过来想想,若是平白无故被塞进来什么不好的人就真是惹上大事,还需暗自留意。
终是这样这应承都要拿出一句话来讲,皇贵妃将自个人宫里的腰牌当做一诺千金拿给越东出宫门。
清早时分宫门的守卫瞧见了皇贵妃的腰牌,转身告诉之前来打过招呼的太监元公公,元公公正巧要出宫门一趟,对来送信的侍卫递了赏钱,穿着一身太监清灰常服往皇贵妃的寝宫去了。
“守卫的人亲自来说,早上宫门开过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人驾着马车到进来,盘查的时候拿的是你娘娘您的腰牌。”元公公据实相告,奴颜婢色。
皇贵妃拿捏着一朵蔷薇花,娇艳欲滴在她指尖,花瓣上挂着露水。
“带进来的人呢?”
“回娘娘的话,已经是让宝荷待在身边学规矩了。”
晨起已经有一段时间,细碎的金光透过纸糊的窗,皇贵妃点点下巴示意人出去。
元公公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回望皇贵妃欲言又止,“奴才还有一事不知娘娘可否一听?”
“被带进来的宫女。进来的时候老奴看了一眼那相貌……”元公公语有停顿,又说:“实在难以直视。”
这一串话讲出来皇贵妃反倒不懂,“到底是秀色可餐?还是丑陋不堪你说准点儿?”
元公公也不敢有所欺瞒,只道一句,“娘娘所言,一半一半。”
说到这步皇贵妃心里有个大概,再模糊的话让人过来一睹真容,真相大白,摆手让元公公去做正事去。
临近午休,传膳的宫女端着菜盘进来。
领头的是昨日升职的宝荷。
皇贵妃正愁无人来给她讲讲新进来的宫女,于是把人叫住,“你去将人给领来。”
宝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突突地问:“娘娘说的是谁?”灵光乍现间想到今早上送进来的宫女,忙行礼道歉,“宝荷愚钝,娘娘恕罪。”
皇贵妃伸手进手盆再用手帕拭去玉手上的水珠,“无碍,你去将人给我叫来。”
宝荷立在原地两手臂对着端在腰间,嗫嚅着双唇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有话直说,我不罚你就是。”
皇贵妃许诺之后,宝荷干脆道:“娘娘恕我直言,新来的姑娘确实是个心灵手巧的,不过面相是实在不敢恭维。娘娘还是先用过膳,待我寻了她给娘娘领来。”
越是这样说皇贵妃对这个新来的人越发好奇,竟然到倒人胃口的地步,好奇心与面前的美味一比,孰轻孰重皇贵妃明白如何取舍了。
擦着手的帕子被扔回桌上,横眉冷对,“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宝荷无奈,“娘娘息怒我这就去把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