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盯着管家一路远去,想起那日被叫去梳洗府里的规矩,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爷提前告诉了他,自己要被养在王府,还是他落叶知秋,猜到不会被罚做下人。
给十七做介绍的时候,他手指的每个地方都是王爷平日里爱去的,凉亭、书房、卧房、还有夏日乘凉休息的居室。其余的都是一并带过。除开十七在次生活必须要用到厨房、卧室、茅厕只外都是关乎王爷的。
并且还光做介绍并没有给他说起十七自个儿需要作什么事,倒是十七自觉主动问道:“管家我在哪儿做事?”
管家悠悠看他一眼,“看王爷吩咐。”
接着十七被安排进一件卧房休息,醒来跟着王爷去找了丁泠。
这几日来十七都没有吐露过之前的事情,几日前还是被人摁住咽喉一生无望的小倌,转眼能和王爷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只能说世事无常。
饭毕,丁泠被遣送回房间歇着去了,戾王说她伤势未愈不该在院子里吹风,担心风寒。
话是这么说,但是丁泠总觉得戾王有事情瞒着她。
可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发问,戾王这德行,又不是不知道,若是真问起来,肯定就是一副“关你屁事”的臭样子。切,**心什么,大好时光,还是睡上一觉,还是身体重要。
伸了伸懒腰,丁泠的纤手拍着嘴打了一哈欠,顺势就坐到床上,正备脱鞋**,耳边突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在宫中那几日,丁泠最厌恶的就是这敲门声,这一刚刚漫上来的睡意突就随着敲门声散尽。
抬头朝门那处望去,脑海里想着这个时候会是谁?莫非是戾王?想到这,丁泠皱了皱眉头,紫眸里的光又亮了几分。
打床上起身,丁泠对着门那处开口问道:“谁?”
门外的人听到回应,忙答道:“我是金枝,来为丁姑娘洗脚。”
原来是丫鬟,丁泠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这才又打床上坐下,对着门那处道:“门没有上锁,你进来便是。”
“嘎吱”一声,门打外面推开,一抬头就见金枝立在门口。
“见过丁姑娘。”金枝忙对着丁泠行礼,面上的笑意竟然有几分的羞赧。
还真有礼数,丁泠微微吃惊,忙开口道:“快快请起。”
谢过丁泠,金枝这才转身将一铜盆抬进房中,放在床前。
丁泠定定地望着金枝做好这一切,眼里有说不出的怜惜,突就想到自己若也是做了丫鬟,肯定也是这般。不过这戾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丁泠正在沉思着什么,金枝还以为是怕生,忙就开口对丁泠道:“戾王说丁姑娘的身子不能着凉,睡前必须拿热水泡泡脚,活络一下对身体好。”
原来是戾王让来的,丁泠点点头,抬起眸子,对着金枝道:“那就谢谢你了。”
这话说完,金枝蹲下身子,为丁泠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