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的小厮望自然是看到的王爷抱着姑娘进来,不多话,只是背后的丫鬟婆子口舌多,自己说也就算了,还要到处人交谈求同,非得找个和自己意见差不多人才算。
议论的人无疑是丁泠,良家的女子住进了王府明面上说的是贴身丫鬟,实则正儿八经丫鬟见着还得叫她一声姑娘。这种事情平常人猜,姑娘生得好被主子看上要抬了做妾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一般人就不这么想了,比如说小帘。笼络了说三五个人到自己房中,素来的眼高手低,
瞧不起人现在将人请来窝在一屋里就为了讲那点风花雪月的破烂事。
同屋子住的金枝没有进浴室伺候人洗澡,轻贱的婢女不能挑主子,不过在小帘的表述下金枝着实不愿意娶伺候。打了哈欠到住房,隔着三五步就听到说话声,走近了反倒听不到推门进去再闭上一屋子丫鬟粗使婆子的都鼻息凝神地望着她。
小帘起了话头,“我还以为是谁,原是你来了。我还怕是天公不长眼让人听见。”
“敢做不敢当。”金枝随口碎了句,背身到圆桌上的喝茶,平时都是自家姐妹之间称呼,这会儿的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不安逸是有的,更多的是看到刚才她从丁泠跟前过来。小帘嗤之以鼻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让人臊得干净,“我当是谁?这会儿你来替你的主子打抱不平,人理你吗?我没见识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说完背气一坐,其余婆子丫鬟嗑着瓜子看笑话。
这么多人面前都没顾忌到她的脸面再是无心都不值得原谅了,金枝看小帘都枉顾同乡的情谊自己也该好好还两句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要是坦坦荡荡谁吓得着?明明是你自己做贼心虚反倒赖我?再说了人姑娘再不济你见面总得叫人一声是不是?有空在这儿呈一时口舌之快你倒不如真真切切做给我看,到人面前去说最好是把人羞得没脸没皮,这才叫本事,别在这儿妖言惑众,尽瞎说话。”金枝骂架自然不是吃素了,两三句话言简意赅把意识表达清楚了。
小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颜色来回,眼珠子都给瞪圆了看她。
看戏的婆子不嫌事大,呸一声嘴皮子上掉落地上,调笑道:“和和气气的两丫头闹什么呢?真要有仇,快!厨房拐角就到了赶紧地一人那把对着砍,看谁先不死。多大点事儿,啊?这都不能说撒气还有什么是和和睦睦的?”说罢拍拍手,屁股一挪,“得了,差不多我也该走了。你们走不走?”余下的几个把瓜果放下,点点头道:“走,走我们都走。”
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人都出去了。
“你真心看上那人是主子不成?”小帘斜眼看她最后背过身去谁不看。
金枝知道今天在外人面前说了她不好,主动降低几分音量,“你不服气可也看看,再不济在下人眼里人是比人高人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