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唤了声“平身”后,就已经站立到丁泠床前。
面上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定定地站住,黑影笼罩在丁泠身上。方才太医的话,意思就是戾王先去问了,死缠烂打地问,自己才说这话。既然这样,肯定是觉得太难,丁泠抬抬左手,自己真的能够练出来吗?经历了这些,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自己。就是馥郁都离自己去了那么久,也没见的拿回来,更别说其他的事了。可这里还有人,直接问又不太妥当,算了,改天还有机会,这伤恐怕还得养一个月。
“以后我每隔五日,就来为丁姑娘看一次伤。平日里,就多下床走走,尤其是早晨和傍晚,那时候最是清爽。晚上将药换了之后再入睡,伤口一定要露在外面,不要有衣物遮挡。再者,要活动左手,右手暂时不用,待再过十日,伤口长肉以后再定。”说完,望望丁泠,正专心记着。
见太医说完,丁泠抬头,开口道:“谢过太医。”
太医点点头,便告辞,戾王忙同他一道,送他到门口坐上娇子后,这才回府上来。
恐是因为丁泠受伤是因自己而起,她还这般推辞,心头自然不好过,看她那副哭泣的模样,不觉就心头一颤。若真要是答应自己的好意还好过,可这丫头倔,三天两头就想跑出去,要是让人知道了堂堂戾王,竟然不为丁泠养伤,传出去还得了?况且,这事已经全城皆知,连自己母后,也关心这事。得好好同丁泠说说,让她势必要将伤养好。
举步进房间,将那丫鬟遣出去,将房门关上,这才阔步走过来。
丁泠见这般,心头一紧,忙将锦衾朝身上扯扯。这暴君是要做什么?难道说自己这点心思被他看出来了?我只是想拿个馥郁而已,况且我还没做什么吧。
想着,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便看到戾王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前,静静地望着自己,也不见得开口。丁泠觉得奇怪,倒也没开口,两人就这样沉寂着。
一阵草。泥。马打眼前经过,丁泠这算是看明白了,这暴君心头愧疚,不由得就想弥补自己。老娘才不吃你这一套,该逃我还得逃,丫鬟们改利用我就利用,反正只要拿到馥郁,我还怕你戾王?反正已经想好,在京城中行医,把饭团养长大,再不济,就再去收养个孩子。从此和你戾王毫无关系,一点联系也没有。
片刻后,这份沉寂被戾王打破,先是轻咳了两声,将丁泠从思绪中拉回来,抬眼,就看见丁泠一面疑惑地样子,眼睛还红着,脸上也很红润,戾王见丁泠这模样还有些可爱,便伸出一手,做势要去抬丁泠的颔骨。手方一到丁泠面前,丁泠就朝后躲。戾王的手便十分尴尬地留在空中。
见丁泠闪躲,戾王将手收回,这才开口,“方才太医说的话,你也是听见了,这些日子,就在府上养着。你倒是不要动什么歪脑经,你逃去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