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在片刻后如瓢倒般打天上落下。
未逃得大雨,单薄古方一进到京城,便找了处家落脚。身子已被淋湿,一股凉意打脚底冒出。单薄古忙招来店小二拿来些热茶,又点了些菜,便望着门外的雨。
雨声颇大,闹醒了睡梦中的丁泠,只见天色暗下,窗外是大雨的声音。丁泠面上还有些困意,打了一哈欠,竟挤出了眼泪,忙用左手擦拭。忆起今日之事,丁泠忽就有些苦闷,打戾王寝殿找馥郁,没找着,反听见了些不实之言,正午用膳,又同轻舞说了些谎话。罢了罢了,时日已过,既然事已至此,还是不瞎操这些心,眼下最为重的,便是这右肩上的伤。
想到这伤,丁泠重重叹了口气,亦不知这伤何时得以痊愈,这戾王府中虽好吃好喝供着自己,连这药都是太医开的,可这府中竟有这么多烦恼之事。
垂上眼眸,丁泠想继续睡去,便听得门外有声音。丁泠忙撑着身子坐起,细细听来,是一丫鬟同一女人说话。声音愈发近了,只听得丫鬟叫了声“夫人”,丁泠怕是来这房间,便轻轻躺下。这府中的夫人,是何许人也?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夹杂着两人的言语,床隔门甚远,丁泠细细听来也听不真切。罢了,反正在这府中是为养伤,又不在此久住,夫人是何人同我亦无关。想罢,丁泠扯上锦衾,垂眼睡去。
还未睡着,只听得门开的声响,丁泠一惊,又不敢起身。只故作熟睡的模样,顺了顺鼻息,就听得两人言语。
“夫人,这便是丁姑娘的房间了。”一清晰的女声飘入丁泠耳中,细细想来,也未听出是何等人,只好作罢。
被作是夫人的进了房间,只听得脚步声离自己愈发近了。便又听得丫鬟说话。
“那日丁姑娘同戾王爷上山,却被毒箭射中了右肩。”
“有无大碍?”终听得来者的声响,倒还真是一夫人的年岁,言语中自是有些许提现,丁泠不禁好奇,自己受伤同她有何关系?
此时两人已走到丁泠床边,听得丫鬟扶人坐下,又加重了这好奇心,若此时睁眼,不甚妥当,还是再听听。
“那日下山来,戾王我便请了太医为丁姑娘疗伤,这几日过去了,倒还真有些好转。这昨日,丁姑娘都能下床了,只是听闻太医说,这右手恐是使不得力气了。”语毕,丁泠便感身上的锦衾被人朝上扯了扯。引得丁泠甚想睁眼。
“那便好,夙窨已是弱冠之年,在宫中帮皇上理事,这婚姻之事还未得提及。我这做母后的,也不敢多问,恐他不说。”
竟是戾王的娘亲!丁泠甚是惊异,莫非这事情已经传及到了皇宫之中?这可如何是好?早知今日就逃出府中罢了,哪受得了这般折磨!
丫鬟忙道:“戾王爷平日里操劳,定无时间来处理这婚姻之事,还望得夫人您操心。”
只听得被唤作夫人的发出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