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众人在京城南面。
为首的公子红肿着眼,面容憔悴无色,横抱着一白衣女子。夙窨跟在他身后,为她拂着纸钱。一众人中,均是南絮生前所遇之人。
今日阴雨绵绵,整座京城笼罩在云雾之中,将南絮埋入土后,众人离去,独留单薄古定定地立在墓前,眼泪随着雨水而下,夙窨打一旁,心中黯然神伤。
“南絮,若有来生,你做我娘子。”
说完转身,和夙窨朝城中走去。
那样子刻在夙窨脑海中,挥之不去,
自此,单薄古同蒋强瑞便因着南絮,结了仇。那日后单薄古再未着女色,直至如今,常有媒人提起,却被单薄古一一回绝。
再遇意中人时,单薄古便想将其捆在自己身边,不受人欺,不受人凌。
月色已浓,单薄古不知丁泠是否入了梦,便让夙窨叫来照顾丁泠的丫鬟。
“丁姑娘入梦没有?”夙窨问道。
丫鬟忙摇头,“回戾王爷,方才也丁姑娘洗了澡,换了衣,此时丁姑娘正在诵诗。”
“退下吧。”夙窨拂拂手,示意丫鬟退下。
单薄古见状,爽朗笑道:“那我便进去同丁泠说说。”
说完便阔步朝寝殿走去,站立门前,见着房里透出澄光,单薄古扬起手,轻敲了三下。
“来者何人?”丁泠正看着诗书,打外面有人敲门,甚觉奇怪,开口便问道。
“在下单薄古,听闻丁姑娘受了箭伤,便来看看,不知是否方便我进来。”
见是单薄古,丁泠道:“进来罢,门未上锁。”
丁泠同意后,单薄古推门而入,只见丁泠坐在案几前,面前放着诗书,又胳膊处的伤十分惹眼。
“单公子请坐,夜已晚,谢过单公子关心。”招待单薄古落座,丁泠抬起玉壶为单薄古满上一杯清茶。
“你的伤如何。”
丁泠叹口气,无奈道:“倒无大碍,只是使不得力气。”
单薄古轻泯茶水,桃花眼里浮着光,放下茶杯道:“那便在夙窨府上好生养着,你因就失踪的孩子落得伤疼,夙窨好生愧疚。”
“哼,他岂知何为愧疚,今日我打门口散散心,都被他带回来,还一面愤怒的样子。”想着今日便来气,也不管来者何人,撒着心头的气。
单薄古笑笑,一语点破:“恐怕丁姑娘是想去寻小饭团罢。”
丁泠讪讪一笑,果真被看出来了,罢了,也没得错。
“哎,我们家饭团还真是命苦,这一来,亦不知何时能见得我这娘亲咯。”
听丁泠说来,倒还真是苦了饭团,单薄古爽朗一笑,道:“其实丁姑娘大可不必担心,今日我去城东,在集市上见得了饭团。”
“你说的可当真?”丁泠颇有些不信,饭团平日里若真要出门,定会有个交代,自己为何不知?定是这单薄古撒谎。
见丁泠一面怀疑地神色,端起茶杯道:“你莫不信,我还亲自将他送回了他未婚妻那处,还费了我不少银两,不过饭团这孩子最是讨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