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丁泠的恐惧,下山的路走得极快,出山林时,刚到黄昏,京城一片金黄,丁泠重见太阳,仿佛重生了一般。
丁泠的脚踝有些麻木,走到路上,丁泠找了块石头坐下,又看了看伤势。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干涸,贴在布靴上,丁泠摇摇头,拎着篮子准备回去。
丁泠算了算这药材能够卖的价钱,除了还掉当铺的银两,还剩下不少,足够自己和饭团的饭钱。
丁泠进了城门,发现今日的戒备似乎有些森严,城楼上站满了侍卫。
丁泠拎着篮子过来,却被一个侍卫拦住。
“姑娘这篮子里提的是何物?”
原来是要查着篮子,丁泠把篮子放在地上,把草药全部拿出来摊在地上,对着侍卫道:“这是我去这山上采来贩卖的草药,若没有大碍,就快快放我过去。”此时丁泠的脚踝已经越来越疼痛,若再不去药铺,恐怕会伤得自己的武功。
侍卫见丁泠如此强硬,便想刁难丁泠,死活不让丁泠过去。
“姑娘有所不知,最近这城里不得安定,进城出城可都得仔细看查。”
“我这草药哪里来的不妥,这可是救人性命的草药!”丁泠火气一下子冲上头顶,对着侍卫大吼。
“哟,这是丁姑娘吧。”背后突然响起单薄古的声音,丁泠扭头一看,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单薄古扬着一把桃花扇,似笑非笑地看着丁泠。
对面的侍卫见是单薄古,恭敬地问好。
丁泠大喜,便向单薄古道:“单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刚去城外看了看,倒是丁姑娘为何也在城外?”
丁泠一见时机来了,便道:“去山上采些草药,哪知归来时却进不得城,这侍卫非得不让我进去。”
单薄古一听,往地上一看,见得地上铺了些草药,顺势一看,只见丁泠的布靴已经浸出了血。
“你这布靴上为何有血?”
“山路崎岖,不巧被石子划伤了脚踝。”丁泠如实答道,却未说自己滚进山洞一事。
“那哪里容得下耽搁,我带你去药铺看看。”单薄古说完便要过来搀扶丁泠,丁泠拒绝。
与这单薄古哪里来的交情,若再让城里人瞧见,哪里会有好的话语?
丁泠谢过单薄古,把草药胡乱装进篮子里,跛着脚走了。
丁泠找了最近的一家药铺进入,让郎中给自己看了脚。
血已经和布靴贴在了一起,郎中撕扯下来时,丁泠吃痛。想着那个冒烟的洞穴,心中又生起一丝好奇。若卖得银两不够,明日还要去采吗?
郎中给丁泠上了药,可丁泠想起身上没有银两,丁泠拿起篮子,对郎中说道:“今日上山采药,采得一些药材。不知郎中您是否需要?”
郎中见状,看了看丁泠的篮子,这一看,发现里面竟有自己找了多年的中药,连忙拿出,细细看了看,问道:“这药草,我已经找了许久,可就未曾找到。”
丁泠大喜,将草药如数倒出道:“小女子拿来也无多大用处,莫不你就收下便是。”
郎中道谢,从案几下拿出约莫几十辆银子,放入篮子里,丁泠喜悦至极,拎着篮子出了药铺。
已是半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