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蓦地站了起来，躬身盯着相思，狞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行事怪异的疯子？”

相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没有答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放那十大恶人？就活该被紫霄追杀？”浮屠每问一句就朝相思逼近一步，后者惊得连连后退。

相思错愕道：“不……”

可对方根本没给她机会说下去：“你觉得莲月尘那厮靠得住么？他说什么你都信！我若说啊十大恶人根本就是他放出来的，你信不信？！”

相思震惊：“是他……”

“哼！”

浮屠冷哼一声，道：“你当听风楼是干什么的？只是一个纵横北燕的杀手组织？！你知道他们的楼主殷鸿究竟是什么人么？！

“雨墨楼消息网遍布九州大陆，如此厉害的人脉关系，是一个小小江湖人物在短短一年之内就能建立起来的吗？！你知道如今暖阳阁那位头牌遥雪是做什么的？！他们的身份，只怕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相思惊愕，思虑一番后，道：“那师傅……知道多少？”

浮屠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相思道：“师傅消消气。这十大恶人已经被放出来了，多说无益。关键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去解决这事儿。如你所说，这人明明是莲月尘放出来的，可黑锅却让师傅你背了，紫霄真人也追着你不放，这事儿的确有些麻烦。但是，你若站出来澄清……”

“我随口一说你就信了？”浮屠看向她。

相思一怔，道：“师傅难道撒谎了？”

浮屠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闷闷地道：“其实，我也打算放十大恶人出来的。可惜，被莲月尘抢了先。”

相思：“……”所以你方才究竟是在气个什么？

“你不问我为什么想放十大恶人么？”浮屠道。

相思摇头，道：“师傅肯说么？”

浮屠嗤了一声。

相思道：“看吧。既然师傅不想说，那我还问什么呢？”

浮屠道：“你求我，我就说。”

相思折扇轻摇，道：“我不想知道。”

浮屠一噎，道：“必须听！”

“不听。”相思摇头。

浮屠冷冷地道：“别以为不听，你就可以和无涯宫撇清关系！”

相思：“……”你今天是不是气到脑子犯病了？

“我看不得紫霄那张悲天悯人的嘴脸，非要把十大恶人给放了，看他不快，我就开心了。”浮屠道。

相思道：“当真？”

“假的。”浮屠冷声道。

相思不知道这人究竟在发什么脾气，略一思索，道：“师傅方才说殷鸿与遥雪身份非同寻常，不知这两人究竟有何不寻常？”

浮屠默了一瞬，道：“殷鸿就是暖阳阁如今的头牌之一，绯衣。他与遥雪都是前朝旧臣。”

“前朝”自然指的是大夏朝。

相思骇然失色，道：“那莲月尘是……”

“你猜。”浮屠咧嘴一笑，就像要吃人的鬼魅。

相思后颈一凉，两位前朝旧臣，尽心尽责侍奉的人想来是……

“他是前朝皇族遗孤？！”相思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