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奈笑道:“是啊,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公主武功远在我之上,哪儿是我能指教的?”
“她这看上你了,自然是愿意让着你。”殷不破嗤笑道。
这话带着满满的恶意。他知道相断袖对女人不感兴趣,故意说这话来恶心相断袖。
相思愕然,道:“你说什么笑话?”
“谁在与你说笑话了?”殷不破道,“难道公主对你的心意你还看不出来?方才她与你交手时,处处相让。可轮到与我交手了,公主立马拔剑相向。呵,对你,她可是连兵器都舍不得用呢。”
相思这才想起这些细节来,沉吟道:“这也算不得是对我有意思。毕竟,我与公主……总归是比你与公主相熟一些。”
殷不破揶揄道:“你就自欺欺人吧。”
相思扶着殷美人的腰,这人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一瘸一瘸地走着。相思瞟了眼这人的侧脸,沉声道:“我不是自欺欺人。只是,我乃相家家主,她乃当朝公主。”
没错,身份地位摆着这儿,哪儿是一句情爱就能简单解释的。
殷不破虽说明白,但总觉得相断袖可能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相断袖,你就不觉得……就算公主可能是看上了你相家的势力,但也终究是……看上你了么?”
“呵,这天家的感情,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楚?”相思颇为不屑。
淮戎也整天把喜欢她挂在嘴上,也不见得到了关键时刻,这厮就真的会保他。至少,如果是相家与淮戎只能选一个,她绝不会选淮戎。同样,若是前途与她只能选一个,淮戎也肯定不会选她。
殷不破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道:“相思,你未免也太冷情了。”
“是么?”相思不以为意,“有些人说得情深,可未必就比我深情。”
殷不破默了一瞬,哂笑道:“你情深?”
“情深不寿。”相思道,“我为何要情深?”
殷不破嗤笑道:“那话本子骗人的,你也信?”
“昔年,高祖爱而不得,郁郁而终,所谓情深,终得不寿。又哪儿是话本子骗人?”相思道。
殷不破摇摇头,似笑非笑道:“完了,我要再跟你这么说下去,我都要断情绝爱了。”
相思轻轻笑了,没有答话。
“明日,你真要去宫中寻长乐公主么?”殷不破道。
“自然。”相思道。
毕竟今晚已经应下了,更何况,看样子,长乐公主手上肯定是有她的把柄,她又岂能不赴约?
“呵,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殷不破难免有些艳羡。
那长乐公主分明就是对相断袖有意,自荐枕席也不是不可能,指不定明日相见,这两人在宫中悄悄云雨。
“也许吧。”相思淡淡地道。
月光笼罩着大地,万物都隐隐约约。
殷不破瞄了眼相断袖,这人的眉眼沉浸在浅浅的月光中,染上了寒意。他这才发现,其实,相断袖是冷的。即便在人前嘻嘻哈哈,其实这人骨子里是冷的。有时候,在感情面前,更是冷得可怕。似乎不管你怎么掏心掏肺,这人都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