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破看着相断袖嘴角的那抹痞笑,不禁后颈一凉,警惕道:“什么好戏?”
“师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相思眨了下眼睛,很是期待。
但殷不破却是一点都不期待,只觉得自己这回真是被教主坑惨了。不仅要被这该死的相家断袖揩油,最后还要跟着个死断袖去干坏事。
没错,在殷不破心里,虽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但就凭他对死断袖那猥琐本质的把控,已经初步断定对方不是要去干什么好事儿了。
相思可不知道对方在心里怎么编排她,更何况,她也不在意。等到月上中天,她发出暗号,与这位美人师兄一道架起轻功去了暖阳阁。
上京这地方,治安特别严,平时一般都有宵禁,碰上什么与皇室宗亲相关的活动,宵禁更严,警戒更是可怕。
今晚不知道又碰上了什么大事儿,巡逻的兵士比平时更加勤快,表情也是异常严肃。
“你说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殷不破在屋脊上疾行,瞄了眼街道上的巡防军,心中甚是疑惑,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一副不把蚊子夹死就不罢休的模样。
相思瞄了眼那些军爷,哂笑道:“谁知道呢?左不过是天家又出了什么事儿。”
天家出了事儿还能是小事儿么?殷不破对相断袖这不以为意的态度很是惊讶。
夜风凉凉,皓月当空。
两人明明走得好好的,不知那天上何时飘了几朵乌云,把那月亮给挡住了,路上又没什么灯光,霎时变得黑漆漆的一片。
黑夜中,有人低声嗤笑道:“哎哟,师兄,你干嘛拉着我的手不放呢?”
这话一出来,便是一阵死寂,接着就听到一个少年道:“闭嘴!”
这两字儿说的颇为懊恼,似乎能想象出那少年窘迫的模样。
相思一边架着轻功穿行,一边揶揄道:“师兄,我手滑么?”
殷不破羞窘异常,但又不敢收回手,只能继续抓紧相断袖的手,闷闷不说话。
他其实有个特别羞耻的秘密——他怕黑。似的,堂堂逆鳞教少主,堂堂七尺男儿,他殷不破竟然怕黑!
殷不破真的是觉得特别丢人,平时都隐藏得很好。毕竟,到了晚上,各回各家,谁都看不到谁,谁能知道他怕黑呢?
他每天晚上都会点着灯睡觉,那些不知道的守卫都以为他是在熬夜苦读。他也懒得去辩驳,总不能告诉人家他其实是没灯就睡不着觉吧?久而久之,逆鳞教上上下下都是他这位少主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苦心孤诣的传说,当真是感动天,感动地。
反正到后来,连他这个正主都不知道那些传说是在赞扬哪位可歌可泣的勤奋人儿……
当然,这传闻不过怎么样,还只是逆鳞教内部的事儿。这次,殷不破奉教主之命,前来保护相断袖,其实内心十分抗拒。因为从遥远的逆鳞教大本营奔赴这上京相府,途中得走多少夜路啊……
他怕。
咳咳……当然,这么丢人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