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箬竹冷笑道:“嘿哟,他这不想拜就算了吧。”对于这高门子弟,他还真没几个能看上眼的。
“别乱扯。”相思也不觉得尴尬,凑到花家弟弟耳边小声道,“这人是箫箬竹,前几年的天才状元呢!”
花意瞠目结舌,没料到还有这样的惊喜。一时间喜出望外,忙开开心心地拜师了。
箫箬竹受了礼,像模像样地讲了些学习上的事儿,然后又颇有老师风范地专门安排车马送花家小公子回府。
花意自然是千百万分地尊重这位传奇老师,临行时,还特意又给箫箬竹行了礼,这才开开心心地上了马车。
相思自然不会与之同行,而是暗搓搓地目送对方离开。
“好啦,人都走远了。”箫箬竹坐在罗汉床上,提起茶炉上的茶壶,斟了两杯热茶,接着道,“你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
相思莞尔一笑,道:“我不就是想给你介绍个徒弟嘛。”
“呵,说人话。”箫箬竹还能不清楚这人的脾性?无非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他这打听八卦而已。
相思折扇轻摇,手肘放在小几上,往箫公子的方向稍微倾斜了一些,兴致盎然地道:“诶,你……这个老板……平时都干些什么啊?”
箫箬竹嗤笑道:“你还不如直接问我要不要接客。”
相思脸色一变,道:“我可没这意思。”
箫箬竹瞄了相家世子一眼,哂笑道:“看把你吓的。我没那么容易受刺激。这里往来恩客甚多,可不只是有男人呢。”
相思愕然,道:“难道……还有女人来?”
上京男风盛行,这才有了小倌馆。换言之,小倌馆都是给那些好男风的男人准备的,可不是给女人女票男人用的。
再说了……就北燕这地儿,哪个女人敢出门女票啊?!这是不怕处以极刑么?!
“你说呢?”箫箬竹讥讽地勾唇一笑,缓声道,“暖阳阁面子功夫做得好,小倌们一个个都会讨人喜欢。既然小倌也是男人,那吸引女人不是天经地义、手到擒来么?”
相思有些糊涂了,道:“你看到哪家姑娘来这儿了?”
“你想想,这上京的女人们,数哪位的胆子最大?”箫箬竹幽幽道。
我啊!相思在第一时间肯定了自己,这罪犯欺君,还能比她更胆儿大的?
当然,这肯定不是答案。相思敛眸沉思少许,迟疑道:“难道……是那……城外尼姑庵的老尼姑金赛花?”
箫箬竹嘴角抽了抽,道:“你觉得那个老女人来了,会有小倌愿意接待她吗?”
“怎么没有?”相思理所当然地道,“向来只有恩客挑小倌的,可断没有小倌挑恩客的道理。”
“话虽是这么说,”箫箬竹眉梢一挑,意味深长地道,“可你当这暖阳阁的小倌都是真小倌么?”
相思福至心灵,惊骇道:“难不成……他们其实……都是杀手?”这暖阳阁的两大头牌绯衣、遥雪背地里都是干的杀人买卖,莲月尘也是个杀手头子,这几人手下的小倌……十之八九也是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