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心情很低落,小声道:“我想吃京味斋的糖耳朵。”上次去冀州,花珩特意给她捎带了一包,那味道她还记得呢,添了窝丝粉,很特别的。
淮戎一怔,道:“等你好了,我把京味斋包下来,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得让相断袖有求生欲才行,用这人最想要的东西诱惑他才是王道。
相思愕然,忙道:“不行,不行,这铺子还是要人家老板自主经营才弄得好,你去包京味斋作甚?”要是花珩知道齐王因她想盘下京味斋,不气得杀了她才怪了!
淮戎瞅了相断袖一眼,凉凉地道:“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嗯。”相思苦哈哈地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总算到了相府。
淮戎心里着急,为了赶时间,打横抱起相断袖便冲进了相府,随行撑伞的小厮都被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相夫人,快看看!相思又病了!”淮戎边跑边喊。
姜无念骇然失色,一面引着齐王往厢房走,一面忙派人去请府上的林大夫过来。
那林大夫是个小姑娘,名唤林兰,长相思三岁。先前,她的爷爷是相府的御用大夫,后来,林老头去世,林兰就继承了爷爷衣钵,继续在相府行医。
相夫人与齐王殿下都守在床头,林兰坐在床边给相世子把脉。
过了小会儿,林兰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神情变得相当为妙。
“兰儿,阿嫄怎么样了?”姜无念关切的问道。
林兰抬眼瞅了相夫人一眼,又瞄了齐王殿下一眼,神情越发微妙,抿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开口。
姜无念是何等人,忙找了个借口将齐王支了出去,确认隔墙无耳了,才压低声音问道:“笑烂,阿嫄这到底是怎么了?”
相思躺在床上,双手紧张地揪着杯子,一张肉肉的小胖脸可怜兮兮地皱在一起,又凄惨又好笑。
林兰哭笑不得看了相家小骗子一眼,又瞅了着急的相夫人一眼,强忍着笑意小声道:“夫人,世子爷这是……来葵水了。”后面四个字,声音尤为的清,生怕被心怀叵测的人给听去了。
姜无念愣了一瞬,随即也是副哭笑不得的神情,没好气地拍了相家小胖子一下,笑骂道:“你这个小崽子!事情不弄清楚就在那儿哎哟连天的!尽知道吓人!”
相思一头雾水,双手捏着被角,支起半截身体来,懵懵地问道:“什么是葵水?”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一无所知,她还打肿脸充胖子地补充道:“那小说话本里,姑娘每回说来葵水了,那些公子就不高兴。这葵水……怕是什么不祥的事吧?”
姜无念轻轻拍了下自家小胖子的后脑勺,好笑道:“不懂就别胡扯!”
于是乎,相夫人俯身凑到自家小胖子耳边,如此如此,将这事解释个清楚。
相思满面通红,羞窘地点头道:“孩儿懂了。”
姜无念掩嘴笑了一声,道:“好了,我会吩咐人悄悄把月事带拿进来,你也别傻不拉几地在那儿立什么遗言了。”
林兰扑哧一声笑了。
相思越发羞窘,低垂着脑袋,都不敢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