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戎寒声道：“这倒不必了。本王还有事，先行告辞。”

话落，他凑到相思耳边低声道：“明天再找你算总账！”

相思怒急，正要回话，这人却大踏步地走了。

“无赖！”相思气得直捶床板。

姜无念幽幽地看着齐王走远，这才慢慢坐到床边，轻笑道：“刚才你们在聊什么，怎么齐王这么主动献身呢？”

“主动献身？！”

相思一怔，郁闷地指着自己道：“娘啊，我被那狗屁齐王占了便宜啊，还差点贞操不保啊！献身的人是我吧？！”

姜无念双眸微眯，伸手就不轻不重地揪了下自家闺女的脸蛋，厉声道：“说话怎如此粗鄙？！谁准你骂人的？！”

相思揉着被捏的胖脸，委屈巴巴地道：“娘啊，那个狗……”屁字生生咽下，改口道：“齐王这些日子天天都……轻薄我呀！”

“轻薄你？”姜无念勾唇一笑，“怎么个轻薄法？”

相思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羞耻多一些，闷声闷气地道：“齐王自己说的，我昏迷的时候，他……估计……天天都亲我……”

相思可委屈了，说到后面都带了哭腔。双手捂着自己的两边脸颊，眼泪都在眼眶里打晃儿。齐王这王八羔子这么羞辱她，把她当什么？！以为她相思跟那些个靠屁股上位的死断袖是一路货色吗？！呸！

她堂堂相家家主，要需得着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搏上位吗？！

齐王竟然这般欺辱她！还说什么她是因为爱慕他才追随他！呸！

王八蛋！色胚！若不是这人乃当朝亲王，今日她定叫这混账出不了相家家门！日后更是叫这乌龟王八蛋在上京待不下去！

相思越想越气，脸颊也红得滴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圈儿，但就是掉不下来。

姜无念看得又心疼又好笑，轻轻刮了下闺女的鼻梁，哂笑道：“你就这么点度量？人家美男子主动投怀送抱，你还委屈上了？”

相思错愕了，道：“娘啊，我这叫没度量吗？我这是被人占便宜，被人羞辱啊！我……”

姜无念打断她的话道：“那如果今日的情形不变，只是稍微调换一下性别，你真是个男子，但齐王是个女人，你还觉得自己今天受了欺辱吗？”

相思一怔，喃喃道：“不会……”但她又很快清醒过来，反驳道：“但问题是，我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这事情根本就没法假设！”

姜无念垂眸道：“怎么就没法假设了？在南楚，要是有人碰上这么热情的小郎君，嘴巴还不得笑烂？”

相思蹙眉道：“娘，可这是北燕，你怎么把南楚跟咱们比呢？那怎么能比呢？”

“怎么不能比？”姜无念略微愠怒道，“你认为南楚比不上？”

北燕与南楚互看不顺眼，两国的男女互相鄙视对方的男男女女。

相思摇摇头，缓缓道：“这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各国情况自有不同。南楚女人当然可以欣然接受男人投怀送抱，因为规则如此，她们可以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