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谁说的？”姜无念骄傲地道，“她是我生的，骨相随我，当然好看——这明明都是有目共睹的事，还需要专门拿出来夸吗？

“倒是她的皮相，自己不好好打理，长了一身没用的胖肉。若是将来上了战场，只怕跟人家随便过几招都要喘三喘，你说这仗还怎么打啊？”

众人汗颜，敢情夫人您说了这么多，就是在夸您自个儿好看，是吧？

姜无念抚了下发髻，幽幽叹了口气，道：“哎，你说咱老爷可是当年京中的第一美男子，我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没道理咱们世子会长成这副熊样儿啊……”

郑嬷嬷深深为自家世子爷抱不平，争辩道：“夫人，世子爷还是很好看的。不少公子都暗恋他呢！”

“什么？”

姜无念一怔，睁大一双美眸看向郑嬷嬷，惊愕道：“你说有群爷们喜欢咱们家世子？”

“是啊！”

郑嬷嬷点点头，与有荣焉，道：“好多小公子偷偷给世子爷写情书，那信都搁在抽屉里，还好林夫子为人仗义，每回都把那些情书给收了……”

“等等……”

姜无念秀眉微微一蹙，迟疑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情书，阿嫄一封都没看到？！”

“可不是么。”郑嬷嬷笑道，“林夫子把阿嫄保护得很好呢。那些个不安分的公子，都被林夫子隔得远远的……”

姜无念摇摇头，难以置信地道：“这些男人都是什么眼光啊？就阿嫄那胖嘟嘟的样子……一个个还卯足劲了来抢？！”

“夫人！”郑嬷嬷不满地道，“世子爷那是身体康健，怎么能叫胖嘟嘟呢？你看看现在京中这些公子，一个个弱柳扶风的，衣服都撑不起！

“偏偏还都涂脂抹粉，那脸上的脂粉啊，比姑娘都还抹的厚，哪儿有一点点男人的阳刚气？反倒是咱们家世子爷，这天然去雕饰，美着呢。”

姜无念嗤笑道：“她那能叫天然去雕饰？呵，她那是日子过得糙！都怪含玉和阿珩他们，整天拿些稀奇古怪的零嘴喂她，都把她养成什么样儿了？

“偏偏这小崽子又自恋得打紧，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身材走形，还整天嘚瑟地到处晃悠！呵，你也别跟我提什么有小郎君喜欢她。你也不想想，这上京男风盛行，什么歪瓜裂枣的男人都有男人爱！”

郑嬷嬷：“……”有这样说自己亲儿子的吗？歪瓜裂枣？

“再说了，阿嫄她是个‘男人’啊，有一群男人喜欢她，又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儿！她万一到了该成亲的年纪，还没有一个姑娘对她有意思，那可不就闹笑话了吗？”

姜无念一吐槽起自己这个独子就停不下来：“照我说，她也别去那个学堂了。都是些什么人啊，竟然会还会迷上阿嫄这种小胖墩儿。啧啧，想想就是群变态！”

郑嬷嬷：“……”敢情人家那群非富即贵的小郎君……全成了眼光有问题的变态了？！

姜无念摸了下鬓角，接着一本正经地道：“还有啊，改天儿，我就去问问那林夫子，他要是喜欢郑嬷嬷你，就赶紧来提亲。这都蹉跎多少年了，两人都老大不小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郑嬷嬷一怔，眼中隐有泪光。

三月里，繁花开处，偶有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