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戎纵身一跃便上了围墙,还转头朝地上的相思招了招手,示意她动作快点。
相思虽然郁闷不已,但还是依言而行。
箫家相当简朴,没有雕梁画栋,没有过多的亭台楼阁,咋一看,甚至还透着几分清贫与穷酸。但是,那箫二公子穿得可是相当不错,显然箫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朴节省。
两人轻手轻脚地跟着箫箬竹等人,过了一会儿,绕进了一个院落里。
那里,有一个青年站在台阶之上,穿着一身利落的交领直裰,发髻上插着一支玉簪,透着一股书卷气息,就连眉宇间都是温润的神色。
此时,他脸上带着明显的阴鸷与焦躁,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从这些下人的对话中,相思与淮戎得知,这个青年乃是箫家长子,箫箬白,与箫箬竹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谁准你们压着他的?!”
箫箬白见箫箬竹形容狼狈,顿时火冒三丈。
几个护院心惊胆寒,忙松了手。
箫箬竹得了自由,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愤懑与怨恨。
“你可有受伤?”箫箬白走下台阶,不由分说地去拉箫箬竹的手,一脸关切。
箫箬竹却一把甩开他的手,抬手就往箫箬白脸上狠狠揍了一拳,直把他打得头都歪向一边。
箫箬白缓缓正过头来,抬手摸了下被打的那半张脸,笑得很是恶劣:“干嘛这么生气?你对我昨晚不满意?”
这话如同一根针狠狠扎在了心上,箫箬竹瞬间神情狰狞,一把掐住箫箬白的脖颈,嘶吼道:“你去死吧!”
护院们惊心骇神,立马过来把癫狂的箫箬竹拉开了。
“住手!”
箫箬白冲过去把护院拽开了,抬手一一点过在场的人,厉声道:“他要是有一处受伤,你们就拿手来赔!”
护院们噤若寒蝉,对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畏惧至极。
箫箬白躬身去扶摔倒的箫箬竹,柔声问道:“箬竹,你没事儿吧?”
箫箬竹一把推开了他,狠狠地别过头去,脸上全是极尽忍耐的模样。
箫箬白直起身来,深深地看了箫箬竹一眼,回身冲院落里的下人厉声道:“站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滚!”
丫鬟小厮们大气不敢出一声,赶紧低垂着脑袋,小跑着离开了。
箫箬竹神情一变,看着跑远的众人,猛地抬头看向箫箬竹,惊怒道:“你想做什么?!”
箫箬白笑得很温柔,道:“你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影,应该还没有上药吧?我帮你。”
箫箬竹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不用!”
箫箬白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对方,循循善诱:“你老想着躲我,也不是个办法。这冀州都是我的眼线,你跑哪儿都会被抓回来。而且……大家都说你个疯子,除了我,谁还能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你?”
箫箬竹勃然大怒,声嘶力竭道:“若不是你,旁人怎会污蔑我是疯子?!”这冀州根本就是个人间地狱!活着的人统统都疯了!就算没疯的都要生生把你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