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戎一怔,疑惑道:“你怎知他办事靠谱?你俩以前认识?”
“不认识。”
相思摆摆手,痞笑道:“郭贤这人,一看就很靠谱。”
淮戎一看相断袖那荡漾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懂的?这相断袖显然是受郭贤皮相所惑,见人家长得不错,就一个劲儿地夸。
“看人只知道看脸,肤浅!”淮戎鄙夷地道。
相思抿了口茶,不以为然地笑道:“诶,这不懂得欣赏人的皮相美,那才叫肤浅呢。”
淮戎懒得回话,心里暗忖:本王才不和你这种肤浅的人较真呢。
“殿下,那咱们明日还上山吗?”相思问道。
淮戎哂笑道:“还想再被杀一遍?”
相思心有余悸,忙摇摇头,但又不放心地道:“那言恶姑娘怎么办呢?不是说她上山了吗?万一……她遇上山贼了怎么办?!”
淮戎嗤笑道:“你当言恶是弱女子?呵,这人连自己祖母都敢害,厉害着呢。”
相思惊愕,言恶看着文文弱弱的,不像是谋害长辈的人啊……
更何况北燕重孝,这谋害至亲乃是重罪。这一通罪名下来,言恶这辈子都算是毁了。
“本王已经派郭贤去抓她了。”淮戎道,“言恶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相思却是平静不下来,想了一会儿,道:“殿下你怎么会与言恶有婚约呢?”
淮戎垂眸看着烛灯的火苗,沉声道:“这都是先前长辈安排的婚事,我又怎么知晓?”
相思便不再问了。
这婚姻大事都是凭父母长辈做主,即便是天家皇族也不得自由。
这配偶是否为良配,是否合心意,那都是听天由命,只能祈祷对方能和自己心目中的预期近一点。
盲婚哑嫁啊……
相思轻轻摇了摇头,但又突然顿住了,自嘲一笑。
她这可怜别人干什么呢?她自个儿身份尴尬,不男不女的,既不可能嫁个心仪的良人,也不能娶个漂亮的姑娘,这注定要孤独终老啊……
真是悲催!
相思瘪了瘪嘴,啜了口茶,突然觉得难以下咽。真苦!
烛火燃烧着,偶尔发出噼啪一声响,有时掉下一点灯花。
“相思。”
“嗯?”
“家里有给你安排婚事吗?”
“……没有。”
“那你可真幸运。”
“呵,殿下也很幸运啊。”
“哦?呵,是挺幸运的。”言恶出格,他也无须违背心意成亲了。
“哎,这天色已晚,殿下还不走,是打算与我秉烛夜谈吗?”
“……”
“今晚……我俩可以抵足而眠……”
“本王——乏了!……告辞!”
“诶,殿下……”
“砰!”门一下被拉开,又瞬间被甩上。
相思噗嗤一声笑了,可算把这齐王打发走了,不然,还不知道这人会折磨她多久呢……
相思揉了揉心口处,神情落寞了一瞬,但又很快明媚起来。管他能活多少岁呢!最重要的是现在过得开开心心!她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多愁善感?!
夜深沉,心慌慌。
相思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今天过得实在是太惊险了。
先是碰上一群杀手,后是碰上一群土匪。最要命的是,她还把当年成帝赏赐给她的周岁礼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