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久龄瞅了眼不远处的灌木丛,勾唇一笑,转回头进了书房。
那抹笑很是宠溺,可惜隐在了面具之后,根本瞧不见。
相思拍了拍胸膛压惊,蹑手蹑脚地摸到了书房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好,戳破窗户纸,踮起脚尖朝里看。
屋内,香久龄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慢慢悠悠地放到了桌上。
韩王面容英俊,却透着一种病态的白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惜——这般精致的人物竟然坐在轮椅上。
韩王伸手要去拿小瓷瓶,却被香久龄按住了手。
“公子这是何意?”韩王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双眼中却隐藏着阴鸷。
香久龄倾身凑近,阴测测地盯着韩王,痞笑道:“再敢肖想相世子,本座就拿你血祭。”
他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盯得人背脊发寒。
韩王面色一变,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淡笑道:“公子说笑了,本王并不认识相世子。”
香久龄不置可否,他直起身来,拿起小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尽数倒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抬脚踩在了上面,碾碎成粉末。
韩王面色大变,一脸痛惜地盯着地上的齑粉,恨不得现在就扑倒地上把粉末收好。
香久龄收回脚,轻轻弹了弹衣袍,讥笑道:“这次,本座留点粉末给你。若你还敢动歪心思,粉末都没有。”
屋外,相思双手攀着窗台,踮着脚尖往里看,小胖脸都全贴在窗户纸上了,但还是听不清屋里在说什么。
没想到到韩王竟然会与逆鳞教有来往……
瞧师傅这样子,似乎在向韩王示威,两人聊的好像不怎么愉快……
门吱呀一声开了,相思赶紧蹲身缩到了角落里。
香久龄走了出来,瞟了眼黑漆漆的角落,快速离开了。
相思赶紧跟了上去,但这次却跟丢了。
看着空荡荡的大街,相思蓦地涌出股很不好的预感:师傅该不会发现她了吧?
正这样想着,身体一下子腾空了。
“啊——”相思被人从后抱了起来,惊得喊了一声。
“胆子不小啊,敢跟踪师傅我了!”香久龄揪了把她的小胖脸
相思赶紧捂住自己的脸,苦哈哈地道:“师傅,我错了……”
香久龄揪着她不松手,假装凶巴巴地道:“说,为什么跟踪我?”
相思胡诌道:“师傅你又不带我玩儿,我就只好悄悄跟着你啊……”
“你还有理了!”香久龄松了手,吓唬道,“不准有下次了,不然师傅不要你了,知不知道?”
相思吓得小脸一白,抱着他的脖子,紧张道:“师傅别不要我,我很乖的。”
香久龄抿嘴一笑,道:“好啦,只要你乖乖的,师傅不会丢下你的。”
他这小徒弟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跟踪他。这般任性妄为,实在是……和他口味。哈哈哈,轻功还不错嘛。再练个几年,和他并肩都不成问题。不,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对。
香久龄偷溜进了相府,小心翼翼将小徒弟放到了床上,又给对方掖好了被子,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小胖手抓住了衣角。
“师傅,你再陪陪我好不好?”相思道。
虽说今晚已经过了一大半,但她还是担心师傅会趁夜入宫刺杀淮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