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你是不知道,当时阿宴把相世子都哭懵了。那相家小胖子啊,路都还走不稳,就在那地上爬呀爬,爬到阿宴腿脚边,一边给阿宴抹眼泪,一边就往阿宴脸上亲……”
赵贵妃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她一边笑,一边道:“哈哈哈……结果呀,这阿宴也被亲懵了,也不去推那相家小胖子,就一个劲儿地哭,哭得嗓子都哑了……
“不是说笑话啊,当时可把我们吓坏了,还以为阿宴从此就嗓子坏掉了呢。”
每逢说到这儿,赵贵妃都要一脸惋惜地看向淮戎,惆怅无比地道:“可是,阿宴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了,也不爱哭了,这整天板着张脸,就跟个小老头似的。”
淮戎愤愤不平地想:你就这样天天嘲笑我,我哪儿还有心思哭?!丢死了人都!坚决不哭!我淮家的男人才不会哭!
……
淮戎浑身一个激灵,把这悲催的往事抛诸脑后。
如今,看着这相思给他当牵马小倌,淮戎心里很是畅快。
但这畅快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感到了杀气。
相思杏眸微眯,悄悄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地打探四方,也察觉到了危险。
“殿下,”相思压低声音道,“咱们这还要往前走吗?”
淮戎按住腰间的佩剑,冷声道:“走。”
十几岁的少年郎总是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劲儿,龙潭虎穴也非要闯一闯,好像这才能证明自己的胆量。
相思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突然,眼前一道寒芒闪过,一枚暗器直冲他们而来。
相思抬起折扇,一把打掉了这枚暗器,但一股药粉紧跟着扑面而来。
相思惊心骇神,连忙一展折扇,手腕转动,将这股药粉挡了回去。
折扇一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支利剑就直指她咽喉。
非人哉!
相思心里暗骂一句,拿起折扇便挡下这一杀招。一抬眼,便对上了杀手的那双眼睛。
相思微微一怔,很没骨气地被勾·引了一下。
对方的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含情目,即便手上要杀你,那眼睛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好像跟你隔着千山万水也要来相亲相爱一样。
相思一边和对方过招,一边由衷地感慨道:“兄弟,我这辈子也忘不了你了!”
杀手明显手抖了一下,随即出招越发狠烈。
相思表面上应对稍显吃力,实际上游刃有余。
师傅老是提醒她,有十分实力,就露七分;若只有五分实力,那就装白痴,人总得留几分后招来自保。
“诶,兄弟,咱们没必要非这样你死我活,是吧?”相思一边交手,一边道,“你要是缺钱,我相家有的是钱啊。你说个数,我立马喊人去钱庄取给你,咱们交个朋友怎样?”
杀手眉梢挑了一下,那动作很轻微,但相思还是注意到了,这说明对方感兴趣啊。
相思再接再厉,循循善诱道:“兄弟,实不相瞒,我真是为你倾倒啊!瞧瞧你这身段,这模样!还有这一招一式,简直如同游龙戏人间,委实一个习武奇才啊!我相思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