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暮沧海劝道:“殿下,有道是不知者无罪。相世子并不知那姑娘是言恶,小小帮人一把也是情有可原。”
淮戎嗤笑一声,道:“谁知道他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梁国公花舒眉道:“殿下,言姑娘乃是冀州人,相世子乃为上京人。这次随皇上祭祖,乃是相世子第一次来冀州,与言姑娘相识从何说起?”
花珩也连忙应和自家老爹道:“就是!这几日,阿嫄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连个漂亮姑娘都没看到,哪儿去认识殿下你的未婚妻啊。”
众人嘴角抽了抽,这小子是怎么说话的?你是说……齐王殿下的未婚妻长得不好看么?!
淮戎冷哼道:“单凭你们一面之词怎能证明相思清白?”
言下之意,谁不知道你们上京四家一个鼻孔出气,就算是一起给相思求情那也没有可信度。
花珩急道:“殿下,你说话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梁国公眉心一颤,哎哟,这熊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相思一把将花珩拉到身后,止了他的话头,接口道:“殿下,我本不欲说的。但你处处紧逼,那就别怪我说话不留情面了。”
淮戎冷着一张脸,不屑地瞧着相思,料定对方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相思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用极为沉重的语气道:“今天上午,我原本是出来看看冀州有什么特色小饭馆,结果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慌慌张张的,说自己正被一群恶人追捕……”
听到此处,众人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拿眼睛去瞟齐王。而眼下,这齐王脸色铁青,紧抿着唇,正死瞪着相世子。
“那姑娘说,她被逼嫁给一个暴虐狂。为了不被这阎王未婚夫折磨死,这才冒险逃婚。”相思声情并茂地道,“那姑娘还说,这阎王未婚夫还有点势力,正调动城防军来抓她。”
“哎——”
相思重重一叹,直叹得淮戎太阳穴都跳了跳。
“诸位,若是你们碰上这么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姑娘,会不出手相助吗?”
相思摇摇头,扼腕道:“这扶助弱小乃是人之常情,怜香惜玉乃是君子本能。我相思也不过一个普通人,哪能对这般可怜的姑娘无动于衷啊?”
相思摊开双手,眉头微微蹙起,满面愁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淮戎额角的青筋突突直冒,咬牙怒喝道:“一派胡言!”
“殿下!”
相思有模有样地比起右手的三根手指,指天指地指良心,煞有介事地道:“我方才的话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我……”
“你就怎么?!”淮戎逼问道。
“我就……”
相思一时语塞,这诅咒自己的话总归是不好说出口的,更别说,她本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
犹豫了一瞬,相思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淮戎俊眉一挑,显然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冀州这地方半年都不下一次雨,哪儿来的雷?你这是料定没雷劈你,有恃无恐吧?!”淮戎不依不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