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暮沧海不耐烦地道:“王妃若是不想答也行,那你总也得摇头或是点头表个态吧。”
相思神情复杂地瞟了卫国公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这下子,除了楼沉风和淮戎,在场的人都送了口气。
“长歌,你也看到了。”梁国公花舒眉赶紧道,“人家齐王妃根本就不愿意跟你走!你就别杵在这儿了!”
楼沉风本就是重伤在身,今日与淮戎一战,伤上加伤,如今情绪激荡,竟是气血翻涌,卡出口血来,当即晕死过去。
“长歌!”
卫国公暮沧海大惊失色,连忙把人给扶住了。
郑国公楼轻展却是一脸怒容,看也不看自己儿子一眼,而是用长戟挑开花轿的帘子,冲相思冷声道:“王妃,上轿吧。”
相思心情复杂,瞟了昏迷的楼沉风一眼,躬身进了花轿。
梁国公花舒眉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真是不安生!都要嫁人了,还到处勾搭人!”
相思在花轿中听到这话,禁不住心尖一颤,下意识便挑开了红红的车窗帘,拿眼去瞧梁国公。
此时,梁国公一脸的嫌恶,冲着花轿翻了个白眼,转头对郑国公道:“你还杵这儿干啥呢?还不赶紧把长歌扶走?!还嫌那怪胎祸害长歌不够吗?!”
怪胎?!
相思错愕,花叔叔骂她是怪胎?!
花轿动了一下,随即轻轻颠簸起来,八个轿夫抬着花轿,稳稳地往齐王府走。
齐王淮戎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但三位国公都出动了,且手握兵权的郑国公丝毫不退让,这亲他是不成也得成……
淮戎广袖中的拳头握得咔擦作响,权臣祸国!竟是将他一个亲王逼迫到如此境地!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一奉还!
敲锣打鼓,喜庆非凡。
淮戎穿着大红新郎服,却是一点不觉得喜庆,冷着一张脸,翻身上了马,整个人都冷到掉冰渣子。
相思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是楼沉风,还是楼叔叔,今日出现的每一个人都不对劲儿,与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相世子。”相思忽然听得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下意识往周围一看,一片红彤彤,除了她,没别人。
“我在外面。”
那声音道。
相思一怔,总算醒过神来。
这声音雌雄莫辩,又自带一股威严,不是明空又是谁?
相思眉头一皱,索性闭了眼睛,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明空在花轿外面,一边走,一边道:“相世子,我是特意来给你解惑的。”
解惑?
相思眉心蹙了一下,伸手挑开车窗帘,抬眼看向一旁的明空。
明空今日罕见地穿了身喜庆的衣袍,但脸上仍旧戴着面具,腰间依旧裹着龙纹腰封。
他低头看向相思,道:“你若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告诉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相思皱了皱眉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明空微微偏了下脑袋,疑惑道:“你这是……不能说话?”
嗯!
相思点点头。
明空敛眸沉思片刻,把手伸到相思面前。
他摊开手掌,道:“你把想问的话,写在我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