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并不影响相思对郭贤的信任。毕竟,一个人处理家务事的能力与他办事能力是没有必然关系的。
“你且好好养伤。”相思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冷漠,“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你再去后悔也于事无补,反而不利于伤势恢复。”
郭贤忧伤地摇摇头,道:“当年,我就该拦着郭贤的……”
相思的不适感更重了,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与其想着这些事,还是想着怎么把现下的事做好吧。”
龌蹉之事在发生之时不去制止,等到酿成祸患才开始追悔,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恰在这时,管家进来禀报道:“国公爷,言姑娘前来拜访。”
言姑娘?
相思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言恶。她先前把言恶安排在相家的一处别院,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不见。”相思果断道。
言恶是韩王的人,居心叵测,留在相家别院严加看守才是上上策。
“国公爷,”郭纯恳求道,“能放言儿进来吗?我想见她。”
“见她做什么?”相思睨着对方道。
想乞求言恶原谅?
未免想得也太美了。
“我想问问言儿……她究竟替韩王做了哪些事。”郭纯沉痛地道。
相思一怔,犹豫了一瞬,点头应下,冲小厮吩咐道:“去请言姑娘到此处来。”
小厮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个少女聘婷地走了进来,面若芙蓉,柔媚含羞,两眼似是含着千里烟波,自有一股楚楚动人。
一身粉色襦裙,挽着一个双刀髻,插着一支金簪。那金簪做工精致,款式新颖别致,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买得起的。
这人便是言恶了。
“见过国公爷。”
言恶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低头的一瞬间,如同迎着微风轻轻弯曲的芙蓉。
“免礼。”
相思大马金刀地坐在房门正对的太师椅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言恶知道这是一间厢房,下意识往西边的床上一瞟,一眼便看到了那里坐卧着的男人,不禁浑身一僵。
但她很快恢复了自然,怯生生地喊了句:“纯叔叔。”
郭纯低低应了声,朝言恶招了下手,慈爱又内疚地道:“言儿,你过来。”
言恶紧张地朝陈国公瞟了一眼,见这人似乎根本没理她,这才低垂着脑袋,迈着莲步,小步跑了过去。
不过,她并不敢离郭纯太近,停在离床两步远的距离,便不再上前了。
郭纯朝言恶招了招手,示意她再往前一些。
言恶缩了下肩膀,犹豫了一瞬,又朝陈国公看了眼,但对方还是没有理会她,只是在喝茶,根本看不清神色。
言恶收回目光,头低垂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半步。
之后,不管郭纯怎么朝她招手示意,她都不再向前了。
郭纯低低叹息了一声,道:“言儿,你就算犯了错,纯叔叔也不会怪你。”你又何苦这么怕我?
后半句话没有说,但在场的人都懂。
相思心思微动,突然觉得方才自己似乎误会郭纯了,郭府的家事,或许并不是像言恶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