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慢悠悠地给面前的人系盘扣,嘴唇勾起一抹笑,似是自嘲又似是嘲讽对方。
她道:“难怪父皇不让我嫁给你。”
相思一怔,这一刻,她福至心灵,道:“当初,你说皇上似乎不想你出嫁。实际上,是你想嫁我,但皇上不准,是吗?”
长乐愣了一瞬,勾唇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这态度已经算是默认了。
相思嘟哝道:“我就说,皇上怎么可能不让你出嫁……”
长乐公主瞟了眼相思的脸,这人小声嘀咕的时候竟有几分可爱。
先前,她相看驸马,左挑右选,总算相中了这相家初微。
可父皇却说京中谁人都可嫁,但独独不能嫁相思。
她那时不解其意,只当父皇是嫌弃相思与堂兄不清不楚。
她这人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既然父皇不愿意赐婚,她自然就想到去找相思谈条件。
谁知道,彼时,相思竟一口回绝了她。
不得不说,她当时真恨不得一刀抹了相初微的脖子!
她如此放低姿态,相思竟敢如此践踏她的尊严!
不过,不管再怎么气,她都不再年少,总能轻易压制自己的情绪。
呵……
也多亏自己不再年少轻狂,不然,少不得剑走偏锋,非逼得相思不得不娶她……
长乐不禁低低一笑,时至今日,她才算明白了相思当日那句[公主若想君临天下,嫁给本侯将是最大的错误]。
的确是个天大的错误。
还好没嫁。
长乐不禁有些庆幸,勾唇笑道:“你不愿意与本公主联姻,本公主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挑了楼家世子。
“虽说上京早就谣传楼沉风中意花家二少,但毕竟这断袖终究也要娶妻的。更何况,楼沉风还是楼家世子,这肩负一族荣辱,更是不可能与花意有结果了。
“可谁知道,这楼沉风就是个断袖中的奇葩,当众拒了我父皇的赐婚不说,还竟敢在朝堂之上求娶花意。呵,真是个疯子。”
相思冷声道:“疯子才说别人是疯子。”
长乐一怔,嗤笑道:“哟,现在还想着帮你好兄弟说话呢。哼,你就不奇怪今日群臣中为何没有楼沉风吗?”
相思愕然,今日,她忧心身份曝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委实没注意到沉风竟然不在。
长乐公主见相思茫然不知,哂笑道:“看来你是不知道呢。你的这位楼家兄弟,就是个眼里只有爱情的蠢材。前几日,楼沉风因在朝堂上请求赐婚,被逐出了楼府。
“如今,这厮赖在花家不走,想靠着耍流氓的手段娶花意过门。呵,此种行径,等同放弃了楼家世子之位,又有什么资格和脸面来上朝?”
相思自然是丝毫不信,怒道:“少在这儿嚼舌根!”
楼沉风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她这兄弟古板得很,又一心想着家国天下。前些日子,当众求娶花意已是不妥,又怎会再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来?
“本公主只说事实,不嚼舌根。”长乐公主眼中都是不屑,揶揄道,“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花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