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看到齐王殿下大踏流星地往屋里走,众人才若有所思地往屋子望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瞧见陈国公落下了纱窗,透过那不紧不慢合上的缝隙,恰好窥见陈国公的一点眉眼与绛唇。众人齐齐一个愣神,只可惜还没晃过神来,那点绛唇便隐匿在了窗户后面。
“国公爷真美啊……”有人痴痴傻傻地呢喃道。
郭纯一个激灵,毫不客气地拿着剑鞘狠狠拍了下这人的额头,怒目圆瞪,道:“谁说国公爷美了?”
他很心塞,自个儿才因着这话被陈国公责罚了,这新兵蛋子怎么能没点教训呢?
众人被郭纯唬得不行,有机灵的赶紧比着大拇指道:“国公爷太威风了,一个字,帅!”
大伙都无比鄙视这个信口雌黄的人,异口同声地道:“国公爷帅!”
郭纯嘴角抖了一下,更心塞了。这群没骨气的臭崽子!睁眼说瞎话!
屋内。
相思差点被淮戎脸上的笑晃花眼,别有深意地道:“我看你这段日子过得挺滋润。”
淮戎笑容一滞,委屈巴巴地道:“我天天和西岐蛮人斗智斗勇,过得可辛苦了。”
相思摇了摇食指,一本正经地道:“我看你都胖了,不像是辛苦的人。”
淮戎惊愕道:“怎么可能?我才过几天好日子呢,怎么可能马上就胖了?!”
相思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果然是去濮阳城玩乐了。”
按理说,淮戎帮着楼沉风击退西岐人就该回定州了。但这厮偏偏来信说西岐残兵混进了濮阳城里,不得不在濮阳城多留些时日善后。
她当时诸事忧心也没深想,等醒过神来,越想越不对劲儿。淮戎这厮显然是在耍她呢,找着借口想在濮阳城玩几天再回来。
淮戎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哪是长胖了,分明是薇儿在诈他。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便这么委屈巴巴地说了。
“诈你?”
相思杏眸微眯,将上京送来的信笺一把甩在了淮戎脸上,没好气地笑道:“我急着回上京,你却在濮阳城游山玩水,空留我在这辛苦守着定州!你这耽误了我多少事,还好意思说我诈你?!”
淮戎拿下贴在脸上的信笺看了看,脸色微变。信上说,韩王似是在上京走动。
“我七叔舍得现身了?”淮戎讥讽地道。
几年前,韩王逼宫失败为逆鳞教所救,之后一直隐匿行踪。如今,这人突然现身,显然别有所图。
“我得回上京一探虚实。”相思转动着洒金川扇,哂笑道,“这人都一败涂地了,还想着东山再起。”
她这小模样,看得淮戎心痒痒,躬身便要在她脸上香一下。
相思折扇一展,挡住了这一偷袭,似笑非笑地斜眼看向淮戎。
淮戎怏怏不乐地站直身,道:“你这是嫌弃我?”
相思哼笑道:“你可是在濮阳城花天酒地的大爷,小的怎敢嫌弃你?”
淮戎急了,争辩道:“我没有花天酒地!再说了,这事又不怨我,都是楼沉风那厮出的鬼主意……”
(楼沉风,字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