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念饶有兴致地瞧着他,道:“你一个男人,怎么就这么……羞涩呢?到现在都不肯取面具,难不成是毁容不敢见人了?”
“才不是!”香久龄立马反驳道。
“那为何不肯取面具?”姜无念逼近一步,两人几乎贴到了一起。
香久龄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羞愤道:“我怕你见了我真容神魂颠倒,情难自禁!”
姜无念一怔,哈哈大笑道:“你是怕我霸王硬上弓?!”
香久龄涨红了脸,所幸有面具挡着什么也看不见。老实说,他还真怕姜无念把他给强了。这女人太厉害了,体力与耐力都是惊人的好。若是交起手来,他未必能讨到好。
真是的!
一个女人怎么会生成这个样子呢?
对男人的态度大大咧咧,一点不怕被占便宜,反而还觉得是她自己占了便宜……
这根本就不对劲儿嘛!
哪个北燕女人会是这个样子啊!
香久龄瞳孔骤然一缩,这一刻,福至心灵……
南楚以女为尊,女子可以三夫四郎,对待男人的态度那就和他们北燕男人对待小妾的态度一个样儿……
香久龄震惊地上下打量了姜无念一番,心里忽然涌出一个念头:
莫非……他家娘子是南楚人?!
香久龄仔细回想两人相处的情景,姜无念言谈间虽然刻意掩饰,但也时不时流露出大将风范,甚至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极有可能是南楚的高官贵族。
高官贵族……
若是没记错的话……
南楚的皇族好像姓——姜!
香久龄骇然一惊,忍不住瞟了姜无念一眼又一眼。
若他家娘子真是南楚皇族,那娘子岂不是损失太大了?
姜无念随他私奔来北燕,就好比一个北燕皇子下嫁给一个南楚侯爷当男妻,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从此只能像女人一样屈居后宅,妻主还有可能再娶夫郎,这是何等的……屈辱!
更何况,这是私奔,更为母国所看不起。
姜无念一人孤苦无依,在北燕这个男尊女卑的恶心地儿是怎么过来的?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姜无念怪道。
相玉烟看她的眼神特别奇怪,说是怜惜吧,好像又带着敬畏。说是敬畏吧,但又似乎透着悔恨。总之,怪兮兮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看得她很想把人扑倒……
香久龄当然不会知道自家娘子在想什么,此刻,他感慨万千,轻轻握起姜无念的双手,一脸真诚地道:“你放心,我会努力想起你的。”
姜无念一怔,心里一片柔软,认真无比地道:“那你先把面具摘了吧。”
香久龄:“……”
为什么……他觉得姜无念就只是看上了他的好皮相?!
怀着这种诡异的心情,香久龄把手放到面具上,犹豫了半天,他终于下定决心道:“还是等我恢复了记忆再摘下来吧。”
姜无念轻声笑了,倒也没问难他。
她抬眼看向满院的白妙树,笑道:“这是当年你与我一起种的,我原本以为活不了几株,却不曾想竟长得这般好。”
香久龄一怔,忽然明白为何这些年来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对白妙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