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愕然，楚王妃对淮戎未免关注过头了。

提及淮戎的时候，楚王妃的态度甚至比对淮恩都慈爱。

“冒昧地问一句，娘娘与齐王可是故交？”相思试探道。

楚王妃一怔，神情变得落寞起来，但眼神却很温柔。

她轻轻笑了，惆怅道：“齐王小的时候，我曾见过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也很聪明。他和他父王三皇子长得很像。不过，齐王的眉眼比三皇子更英气些。你不知道，三皇子模样是俊，可眉眼却有些女气，小时候老是被人认作是小姑娘。”

说到这儿，楚王妃柔声笑了几声，才接着道：“给你说个好玩的事儿。相家主相玉烟小的时候曾一眼相中了三皇子，可不就是看三皇子长得水灵灵的，像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么。”

相思轻声笑了，这事儿当初韩王也对她提过。

老实说，相思对于楚王妃并不了解。

如今，听对方这么一说，她也只能猜测楚王妃或许是和她爹相玉烟这群高门贵族一起长大的。

“对了，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吗？”楚王妃温和地道。

相思与对方不过萍水相逢，自然不会因为随便几句话就把自己老底都掀了。

想了想，她半真半假地道：“我叫姜嫄，上京人士。我与齐王殿下从小便认识。”

楚王妃眼睛亮晶晶的，欣喜道：“那你和齐王岂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相思红了脸，抿着嘴笑着点了点头。

楚王妃握住了相思的手，由衷地感慨道：“真好。”

她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镯子，亲自戴到相思手腕上。

相思愕然，却听对方道：“这是我送给你与齐王的贺礼，嫄儿你若是推脱，就是看不起我了。”

相思愈发惊诧，楚王妃未免对她太热情了点。而且，这称呼直接从“姑娘”切换成了“嫄儿”，言谈间亲昵万分，仿佛在和失散多年的闺女认亲似的。

相思强压住心里的怪异感，低眉顺目地道：“谢过娘娘。”

“喊什么‘娘娘’？这也太生分了。”楚王妃笑道，“我姓楚，你喊我一声楚姨便是。”

相思愣了一瞬，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楚王妃如今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婆婆在看未来媳妇儿一样。

相思连忙摇了摇头，把这恐怖的想法给甩了出去，乖乖巧巧喊了声：“楚姨。”

楚王妃从床上起来，收拾了一些盘缠给相思，细细叮嘱了一番，又亲自给相思打掩护，将她安全送离了楚王府。

相思感慨万分，临走时，握住楚王妃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楚姨，日后我与齐王成亲了，希望你能来喝我们的喜酒。”

楚王妃有轻生的念头，相思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不好擅自相劝。

不过，相思又委实不希望这么一个帮过她的人香消玉殒，便这样变着法子劝一劝，希望能唤起楚王妃求生的念头——毕竟，楚王妃挺喜欢淮戎的，她这样说或许能有用。

楚王妃却是愣住了，仿佛连话都不会说了。

好一会儿，她才苦涩地笑了，对相思道：“嫄儿，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