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瞬间脸颊爆红,头顶都要冒烟了。
使劲想要挣脱对方,但殷不破却把她箍得死死的。
“你胸上还缠着布条,是不是?”殷不破低声问道。
相思陡然一惊,本想要立马否定,但又赶紧收了口。
她现在衣服湿透了,很容易看出用了裹胸布。若是否认,反而欲盖弥彰,越发引得殷不破怀疑。
相思索性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了。
“你之前不是说没用布条了吗?”殷不破在她耳侧问道。
相思脸上现出窘迫慌张的神色来,三分是装的,七分是真的。
她胡诌道:“我突然生了疥癞之癣,布条上裹的都是草药,怎么好意思说啊……”
殷不破身躯僵了一下,立马松开了搂住相思的双手。
他转身便走,催促道:“该上岸了。”
相思闭上眼睛,重重吐出口浊气。
这才睁开眼,一脸生无可恋地往岸上走。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下人引着相思去银辉殿。
殷不破还有事务要处理,自然分道扬镳。
走出几步,他忽然回过头看了相思一眼,眸色阴沉。银辉殿乃是教主的住处,教主此番安排,当真是对相思千般万般上心啊……
这些深意,相思自然是不知道的。
如今,没了殷不破的压迫,她立马取下了缠在眼睛上的黑布。
多日不见光明,眼睛突然处在光亮中,很是不适应。
相思眯了眯眼睛,眼泪都逼了出来。
隔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睁开眼,仔细查探周围的情形。
逆鳞教总舵远比她想象中的宏伟,各种金碧辉煌,与北燕皇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思暗暗惊叹,最后进了银辉殿。
下人们都很恭敬,安排妥当后,便低垂着脑袋退了出去。
相思警惕地查探了一番,又推桌子抵住了大门,这才一头扎到床上,舒舒服服地呼呼大睡。
她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怎么睡了,早就累到了极致。再不找个机会补补觉,早晚得嗝屁。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
模糊中,听见有人在唤她起床。
相思翻转了下身子,但那声音仍旧在耳侧。
嗡嗡嗡,就像数百只蚊子在乱叫。
相思气闷地一扔被子,猛地坐了起来。
她没好气地嚷道:“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下人惶恐地往后退了一步,道:“相世子,少主命你去银霜殿。”
相思的瞌睡顿时散了个干净,惊问道:“少主有说这是干什么吗?”
下人摇头道:“属下不知。”
相思揉了揉脑袋,哀嚎一声,万般不舍地下了床。
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下人身后,一步一步地往银霜殿踱。
月亮高升,如水月华倾斜在地上,映得青石板路如同泛着光泽的璞玉。
相思忧伤地跨入了银霜殿,瞟了眼对面的人,她行礼道:“徒儿相思见过师傅。”
殷不破坐在一张由鹿角拼制的椅子上,手上把玩着一把锋利的飞镖。
听到相思的行礼声,他头也不抬地道:“你来了。”
相思瞬间想起这人曾用飞镖射她,顿时毛骨悚然。
殷不破却在说了那句话后便不再理她,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飞镖。
相思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却一下子吓得面无血色。只见,左右两边的墙上挂满了她的画像,从六岁到十四岁通通都有……
关键是……
每一幅画像上都插满了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