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被齐王包下,是月尘的福分。”
这句话当然不是莲月尘说的,而是遥雪。
只见一个男子缓步跺到二楼围栏处,眼角描着梅花,白衣胜雪,更以红色滚边,如同一朵傲立的寒梅。
莲月尘郁闷地道:“大师傅……”
遥雪睨了他一眼,莲月尘虽心有不甘,只得噤声。
大厅里,淮戎唇角微微勾起,点头道:“如此,甚好。”
相思只觉得天雷滚滚。
不远处,韩王轻轻摩挲着下唇,眼里都是趣味,若有所思。
“殿下,你也想拍下莲公子吗?”一个少年郎问道。
少年唇红齿白,身着素色锦缎,上面染以墨色竹纹,端的是清秀可人。他正是已故宁国侯相玉尘的独子相寒,如今刚满十五岁。
“呵……”
韩王轻笑一声,广袖中的手不经意地握住相寒的手,柔声道:“莲月尘又怎及你半分?”
相寒抿唇一笑,羞涩地抽回了手,别过脸去小声问道:“那殿下来此处做什么?”
韩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不远处的相思,收回目光,淡笑道:“有故人在此,本王想看看他中意的人究竟有什么好。”
故人?
相寒目露疑惑,抬眼打量大厅内的世家公子,也没找寻到可疑人物,最后目光在莲月尘身上转了两圈,小声问道:“那位故人可是对莲公子感兴趣?”
韩王笑了,道:“本王原以为是这样,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不对。”
瞄了眼相思身旁的齐王,韩王目光转深,轻轻拍了拍相寒的手背,柔声道:“戏也看完了,回去吧。”
“嗯。”相寒点点头,绕到韩王身后给他推轮椅。
旁边的人这才注意到这个贵公子身有残疾,不禁面露可惜。
相寒十分厌恶这些人的目光,愤愤不平道:“真想挖了他们的眼睛,谁许他们这么看殿下了?”
韩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了几下,淡笑道:“无妨。”
话落,他神色微变,忽然转动了一下轮椅,一下子撞上了人。
相思正要走出大厅,后腰处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郁闷地回头一看,正巧对上了一张温润的俊脸。她神色变了变,行礼道:“韩王殿下。”
韩王面露憾色,歉疚道:“相世子无须多礼,是本王行走不便,冲撞了你,还望见谅。”
“七叔。”淮戎打了声招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韩王仿佛才注意到他似的,柔笑道:“原来是阿宴,七叔得恭喜你竞拍成功了。”
淮戎微微颔首道:“多谢,告辞。”
话落,拉着相思的手腕,转身便走。
相寒不满地道:“齐王也跋扈了,殿下恭喜他,他那算什么态度啊?”
韩王不以为意地笑笑,道:“小孩子嘛,不必计较。”
相寒推着他往外走,不满道:“小孩子?他都已经十五岁小成年了,哪儿是个孩子?”
韩王微微侧过脸看他,笑道:“你不也才十五岁吗?本王看你,就像个孩子。”
相寒脸一红,嗔怪道:“殿下!”
韩王转回头去,朗声笑了。
相寒推着轮椅,看着韩王的后背,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慢慢爬上阴沉。方才,殿下分明是故意撞上相思的,言语间也甚是爱怜。难道说……殿下对相思有兴趣?